白川摇头:“基本不回。”付钢强诧异:“你爸妈不叫你回去?”白川嚼着鱿鱼丝,刚喝半杯,他的脸就开始变红,眼睛水汪汪的:“我爸忙,我妈会来k国看我。”白川回忆不起来那几年的春节是怎么过的。他对家人坦诚性向比较早,刚上高中,他就什么都说了,母亲在震惊与纠结之间,选择理解他。他大哥跟他差了六岁,当时快要大学毕业,已经有了女朋友,面对突然出柜的弟弟,他的接受程度显然要更高。只有他的父亲,从那天起拒绝跟他讲话。高中毕业他就去了国外留学,往后几年他都没有见过他父亲。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继续往下念的时候,他爸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看到语音通话的联络人时手指都僵硬了。点开通话键,他爸就说了一句:“毕业了就回来吧。”“怎么愣住了?喝多了?”付钢强手在白川眼前晃了晃。白川突然就笑了,白川生的好看,认真的笑起来时,眉角的红痣与桃花眼极为撩人。付钢强被他突然的笑容弄的一愣,白川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付钢强心理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就像在深夜的海面上行驶时,忽然起风了。他下意识的转开头,道:“笑什么?”白川之所以回想不起来留学时的春节,是因为没什么值得他记住的,像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煮汤圆,或是随便找个人放纵到天明。这些,都没有被记住的必要。“部长,这饺子真好吃。”白川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喜欢的男人一起吃饺子看春晚,这种普通的温暖,他既渴望又不敢碰触。虽然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只是他自己,偷偷在心底画了一场黄粱美梦罢了。付钢强疑惑的看他一眼,他怎么没觉得这饺子多好吃。“好吃就多吃点,别喝了,你有点上头了。”付钢强拿过白川的酒杯,往他手里塞了瓶苏打水。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的家人还是很开明的,不会有家人坚决反对绝对不会有“另一面”的白川很可爱自打第一次付钢强在白川家借宿,他就觉得白川家很方便。离公司近不说,酒柜里还有那么多好酒。次卧虽然没有主卧大,但也足够宽敞,该有的家具一点都不缺。最重要的一点,付钢强有工作没做完时,若拿着电脑去白川家加班,白川也会在他旁边,要么工作,要么看书,两人偶尔交流几句,谈到共同知道的话题时笑一笑,感觉非常好。比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玻璃窗外黑洞洞要好得多。付钢强知道他与白川走的有点太近了,下属与上司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才会有敬畏感,但白川从来没有因为两人熟稔的关系顺杆爬,相反,他工作上做的很到位,没有一点贴近领导先得月的想法。私底下,由于两人越来越熟,付钢强理所应当发现了许多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白川的另一面。比如白川虽然整天笑眯眯的,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但他不想做的事情,他会拐弯抹角的拒绝,脸上还一副“我没能帮到你,太遗憾了”的样子。再比如,白川在疲惫的时候也会放空。像付钢强和王系长,累了的时候去抽根烟,或是喝一杯咖啡。白川累了的时候很少去休息室喝饮品,因为有会其他女同事上前搭话,每次都要被迫享受女同事环绕的“甜蜜负担”,让白川觉得休息时间反而无法放松。付钢强有次正好去买咖啡,刚进休息室,就看到了一脸疏离的白川。他表情虽然没有崩,但从头顶的发丝到脚底,整个人都像罩上了无形的金钟罩,无声的拒绝。白川眼角瞥到付钢强,立即从女同事的包围圈中走了出来,对付钢强道:“部长,我正好要去找您。”看到白川忍耐的神色,付钢强差点笑出来。年轻帅哥的烦恼真好,他虽然不想感同身受,还是忍不住感慨。遇见几次同样的状况后,付钢强发现白川特别不擅长应对热情的女同事,像是营业部的徐乐,白川能不跟她说话,尽量都用微信或者邮件解决。有次付钢强调侃他:“太受欢迎,是不是也挺苦恼?”因为他每次看见白川都是一脸忍耐。白川喝着奶茶,苦笑道:“我不太擅长热情的女生。”付钢强不知道白川这句话的重点不在热情,而在后半段女生。“刘新要是听到你这话,下次聚餐还会灌你酒。”众所周知,刘新的女人缘一直都不太好。白川笑着喝奶茶,初春的天气转暖,白川穿着白色衬衫,外面搭了一件灰色针织对襟薄外套,他把头发剪短了些,染成了淡棕色,看起来更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