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屋中走出,只见洛管事和胡邑与几个大理寺捕快待在院中,那两个美婢皆被塞着嘴,捆绑着,有两人分别押着她们。
细雨落在众人身上,对他们而言没有半点影响。
胡邑与来押人的大理寺任评事道:“这两人,是顾媪选的。”
任评事问:“顾媪是何人,今何在?”
胡邑应:“是老夫人身旁的一个仆妇,并没有签下身契,现在在颐年院当差。”
任评事:“嵇大人也交代过,凡与这二人有关系的,都可带回大理寺审问。”
胡邑点了头,看向洛管事:“你带捕快去找顾媪。”
洛管事领了两个捕快往颐年院而去。
任评事似乎察觉到院中还有其他人,遂转头找去。
待那大理寺的人看过来,滢雪略一颔首,随即从廊下走下,萝茵则打着伞遮雨。
胡邑也看到了她们主仆二人,因知晓二哥这两日都是在西厢正屋睡的,也不得不把戚氏当成嫂子来瞧了。
他与任评事道:“是我家嫂子,嵇家的主母。”
待那主仆走近后,任评事朝着嵇家娘子一礼:“在下大理寺评事,任某见过嵇娘子。”
滢雪瞧了眼被捆绑的美婢,二人楚楚可怜,双眼里都是泪水。
“她们犯什么事了?”
任评事道:“她们其中一人偷盗了嵇大人的进宫令牌,今日天没亮就送了令牌出去。”
“有人便假扮成禁卫军,拿了令牌进宫,好在她们偷的是假令牌,在宫门口就被识破,当场擒住了。”
滢雪心下一惊,她知道二人可能有问题,只以为可能是旁人安插在嵇堰身边做眼线,却不想目的是偷盗令牌入宫。
偷盗令牌入宫,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她看向胡邑,问:“你二哥呢?”
胡邑:“二哥有事,很快就回来。”
实则是去教坊查两个婢女的来历了。
颐年院,嵇老夫人听说大理寺的人入府抓人,惊愕了半晌,才起身去鹤院。
才出院门就碰上洛管事和两名捕快。
她焦急问道:“这是怎了?”
洛管事把这事说了。
先前进府的那两个美婢盗了郎主的进宫令牌,好在偷得是假令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只怕会有灭门之灾。
嵇老夫人闻言,脸色煞白,本就不利落的脚一软,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有人扶着,险些摔倒在地。
“那二人听说是顾媪选的,所以大理寺的官爷打算把顾媪喊去大理寺问几句话,不知现在顾媪何在?”
嵇老夫人回过神来,恍惚道:“她方才说去茅房了……”
一旁扶着人的嵇沅忽然道:“可我方才见顾媪回屋去了。”
捕快脸色一变,正要转身去抓人之时,便听到了妇人的怒骂声。
“我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你们哪来的狗胆敢这样对我!赶紧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