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去吧!”姜云婵挥了挥手,而后将身子沉入水中,安心泡起了澡。
夏竹拗不过她,一跺脚离开了。
姜云婵有些累,倚在木桶边缘,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骤然被踹开,一盆牛乳当头泼在姜云婵身上。
“好好的牛乳就这么被糟践了,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呢?”刘婆子啐了一口。
姜云婵浑身湿透,狼狈地双臂环胸,牛乳从下巴滴滴落下。
“好烫!”她柔声带泣。
“矫情什么?”刘婆子翻了个大白眼。
牛乳不过煨了一盏茶的功夫,能有多烫?
倒是这表姑娘大半夜还折腾人,没个眼色。
刘婆子吊着眼角睨了眼她腰上暧昧的淤青,一脚踹在了浴桶上,“姑娘连糙男人的伺候都受的,反受不了我老婆子一盆水了?”
浴桶晃晃悠悠,猛地翻倒在地,姜云婵也一同摔倒在地上,浑身狼藉。
“烫,好烫啊!”姜云婵断断续续的呼救,娇躯在水滩中战栗不已,却如何也不起身。
刘婆子隐约察觉不对劲,定睛一看。
姜云婵浑身欺霜赛雪的肌肤全都红透了,如红透的苹果。
尤其那脸颊上,接触过牛乳的地方生出亮晶晶的小水泡,一串串的,几欲滴出血来。
刘婆子当即面色煞白。
他们虽瞧不上这位主子,背地里没少磋磨姜云婵,但若动起真格却是不敢的。
且不说世子会发落,就是大爷也饶不了她。
刘婆子慌了神,夺门而出,“周婶!表姑娘不小心被水烫伤了!快叫府医!快叫府医!”
“府医告病了,再者夜黑风高的,府门都关了,去哪给她找大夫?就她多事!”
周婆子阴阴阳阳打了个哈欠,院子里吵嚷成了一团。
姜云婵躺在水滩里,无人顾及,身上越发灼烫。
一来二去,姜云婵身上又陆陆续续生出好些水泡。
她幼时吃了一口牛乳生出水泡后,就一直忌口,再未触碰过。
谁也不知道接触了这么多牛乳会有多大反应,包括她自己。
此时,她只觉得浑身又烫又痒,仿佛无数条虫子在毛孔里钻进钻出。
她下意识抓脖颈,抓脸颊,可怎么挠也不过隔靴搔痒。
似乎只有把皮肤都抓破,用疼缓解痒意。
“姑娘别抓了,再抓身上都烂了!”
姜云婵听到夏竹断断续续的哭声,感觉到有人给她穿了衣服。
可她被束缚着,心火反而越来越重,根本忍受不了要去撕扯衣服。
此时,一只温凉的手握紧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力道极大,快要把姜云婵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她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忽而,她被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可她浑身难受,意识混沌,看不清眼前人。
只觉那人心跳沉而有力,身上的布料却凉凉的。
正是姜云婵最渴望的凉意。
她的肌肤瞬间舒缓了许多,胳膊凭着本能攀上来人的脖颈,只求与这凉意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