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
“没有啊,喝了蜜水。”
行宫修在寿南山顶,山道各处是依地势而建的楼阁。
石阶修得并不规整,一阶窄,一阶宽,需借着月色与风灯,才能看清楚。俞知光走一步,就慢慢看一眼。
“薛慎。”
“走快些,别磨蹭了。”
“你能把我举下去吗?”
“?”
俞知光比划了一下,斗篷随着动作掀开,露出粉黛色的袖摆,“就像昨天在府门口那样。”
她亮晶晶的,带着期待。
“不能。”
“噢……”俞知光抿了抿唇。
她走的速度快了一些,脚步一顿一顿的节奏很明显。
薛慎将空着的那条手臂朝她伸过去,俞知光立刻搭上去,手背在灯下白莹莹的。
“薛慎,你真的,不能举着我下去吗?”
“就到前头那棵挂着彩旗的榆树那里就好。”
她醉了话更多,也更敢对他提要求。
“俞知光,这是山道,举着看不清楚路,偏重一侧会摔,滚下山看跌打大夫倒是快。”
“好吧。”醉鬼还算通情达理,只发出一声叹息,说出了天底下没男人爱听的话,“不举就不举,没关系。”
“……”
薛慎把风灯塞到她手里,背对她蹲下,“上来。”
女郎很干脆地抱上他。他背上重量轻飘飘的,脸侧有俞知光呼吸的微甜酒气,她又在嘀嘀咕咕。
“等下回到睡觉的地方,你能举吗?”
“俞知光。”
“什么?”
“别说话了,不然我把你扔到树上去。”
“什、什么……”俞知光磕磕巴巴,环绕在他肩头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领口的布料。
怂包就得吓一吓才老实。
薛慎顺着石阶岔路,拐了个弯儿,掂了掂把她背得更稳些。下一刻,听见俞知光的声音里透着欣喜和雀跃:
“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