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然的睡衣是V字领,脖颈处露出些许肌肤,脚上穿着双白色毛绒拖鞋,头发有些凌乱,微微呆滞的眼神显得无辜。
他很快别开视线,波澜不惊地提了下手中的黑色塑料袋,语气再平淡不过:“我出来扔垃圾。”
乔舒然轻轻点头,踟蹰地用手比划什么:“那个哥,你家有什么长杆之类的东西吗?有只小猫掉在我们家窗户外面了。”
陆祈丞点了下头:“你等一下。”
他径直转身回家,没让她等多久,就拿着捆加粗拉绳,步调沉稳地朝她走来:“在哪里?”
乔舒然愣了愣,才明白他这是要去帮忙,连忙扭头给他带路。
***
她的卧室精致皓白。
刚迈进去,陆祈丞就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眸。
哪怕尽量不去关注,卧室里的一切还是不可避免地映入眼帘。
整间卧室都是浅色系,轻法式的装修风格,床上被褥是白色荷叶边珊瑚绒,看上去松软而温柔,羽毛灯垂吊下来,各种白色复古柜子和装饰画把屋子盛满。
菱花白墙面上挂着一张巨型写真,写真照片里的她比现在多几分稚气。
她好像很喜欢切花菊,厚实的灰白色窗帘旁也摆了满满的一排宝莲粉。
这种花不高贵也不张扬,但生命力旺盛,在初冬时节绽放。
乔舒然进来后才发现卧室里乱得不行——床上摊着一堆下午新买的衣服,各种颜色的购物袋铺满了地,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刚刚自己是怎么在这里走来走去的……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男人。
但他根本没在意这些,神色平淡长腿一迈,径直走到窗台后扫了眼小猫的位置。
接着,他将手里的拉绳打了个牢固的钓鱼结。
乔舒然愣了愣,也走到窗户旁边。窗户的开启距离有限,两人挨得极近,手臂蹭着手臂,隔着两层衣料她都能感受到他遒劲稳健的小臂肌肉。
清澈幽远的雪松香气从他周身沁出,顺着冷风钻到她鼻子里。
她不着痕迹地吸了下鼻子。
他浑然不觉,镇定自若地将钓鱼结缓缓放下去,准确无误地把小猫套住,下一秒他手腕骤然用力,迅速提起绳子。
这只小猫很有灵气,求生欲极强,爪子紧紧攀援在钓鱼结上。
在旁围观的乔舒然手心被汗浸湿,正紧张地不敢动,眼前猝不及防地一晃,小猫就已经被他拉上来抱进了怀里。
她顿时瞪圆了双眼,被他的操作惊呆。
而后缓缓松了口气。
她侧眸看着小猫,嘴角浮起笑容,转身时,完全没注意到窗框边有颗凸起的生锈钉子。
刹那间,那颗钉子穿透薄薄的衣服,迅速在她皮肤上划出一条鲜红长痕。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没忍住叫出了声。
陆祈丞闻声偏头,将猫放在地上空余的纸箱里,大步朝她走来,轻轻攥住她的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把她身子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