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傅成渊故去的母亲,某位叔叔喝上了头耍酒疯,对他母亲念叨了几句不堪入目的腌臜话。
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傅成渊毫不顾及亲情和颜面,抡起酒瓶照着对方的鼻梁砸。
没有做任何防护,也无人敢上前阻止。
他一手拎住男人衣领,另一只手握紧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男人泛着醉酒红晕的脸上,嘴里重复嘀咕着,闭嘴,闭嘴。
酒瓶玻璃的一部分碎渣嵌进了傅成渊的手背血肉里,拳头下,是男人那张体无完肤的破烂不堪的脸。
掺杂着粗重的喘息和傅成渊的低声咒骂,场面一度失控,鲜血淋漓。
之后,那位叔叔住进重症病房成了植物人。
并且从傅氏族谱n鳳里除名,傅家从此查无此人。
要论傅成渊的恐怖之处,他一念疯魔的精神状态不是最可怕的,真正令傅家上下惶惶不得终日的原因,是傅老爷子无底线的纵容和默许。
从小到大,即便傅成渊做错了事,傅老爷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装装样子呵斥两句。
傅成渊的生母是老头子法律上唯一的妻子,也是他最爱的女人。
傅家能够拥有如今的辉煌,很大程度上也是借助了岳丈家雄厚的资本和势力。
妻子最终的惨死,是被自己的利欲熏心所害。
亲情、愧疚、挚爱和利益驱使,种种原因加起来,傅成渊成了他众多子女当中最特殊的一个。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爷,为了博得白家小少爷的好感,几次三番地屈尊降贵,把引以为傲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
对傅成渊来说,外人怎样看待自己都无所谓。
反正在别人眼中,他本来就是一条疯狗。
“傅荆,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脑浆。”
警告结束,傅成渊撒开了傅荆的头发,嫌左手脏,几根手指互相搓了搓。
侧过身瞥向站在一旁不停发抖的小少年,恍惚间,傅成渊灵魂一震。
他太冲动了,他不该在白亦然面前动用暴力。
“吓到你了?”
来到白亦然的面前,他抬起干净的右手,轻轻抚摸对方吓得苍白的脸颊。
白亦然身体是僵硬的,脑袋和颈部都没有动,眼珠子慢慢转悠着看向跪瘫在地上、脸埋在茶几上大喘气的傅荆。
“没、没有。”从没见过傅成渊这副样子,白亦然神情浑噩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