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易寒从他身后走近,白亦然回答道,“这是高中毕业的前一天,我们班音乐教师送给我的离别礼物。她是一位很有名的作词家,也很看重我的才华跟天赋,所以希望由我来替她完成这个创作。”
“可是我这些天试了好多遍,写了很多曲谱,都不是很满意,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对于年龄18岁刚刚成年的他来讲,爱情这样错综复杂的东西,太虚无缥缈了。
他没有过类似的体会,也不懂得爱是什么。
当然,也无法用自己的音乐真正诠释出“爱”的真谛。
也许是因为他这十年来终日活在陆震的监管下,极少与外界的人事物接触,缺乏了许多情感领悟。
在舒适圈里待得久了,他甚至都分不清身边人的真情和假意。
周易寒目光一转,看到了旁边垃圾桶里一堆被揉成块的纸团,地上还零星散落了几个。
他弯腰从白亦然眼前拿过那张卡片,仔细端详了半晌。
“确实是一位很有实力的作词家,对爱情有很多细腻独到的见解呢。”
大半年没有创作,周易寒一时间手痒。
他礼貌地问,“我可以坐在你旁边试一下吗?”
白亦然往左边挪了点位置,周易寒随即坐下。
歌词只看一遍就记住了,周易寒习惯性按响七个高低调的琴键,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演奏了一小段。
觉得某两个音不太稳,又试弹了两遍,重新调整调子。
开头的基调确定好后,周易寒的眼神变得格外专注。
他的表情始终淡漠,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指尖。
有那么某个瞬间,他甚至感觉不到白亦然的存在,只有大脑和听觉还在活跃。
白亦然一开始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让他来,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周易寒的手指吸引了。
男人的十指葱白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很完美的天生用来弹钢琴的手。
沉浸式的体验很容易牵动到听者的情绪,尾音结束后,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白亦然安静地看向周易寒的脸,周易寒也扭过头来看他。
可能是还没从音乐中回过神,又或者是被白亦然的美貌诱惑到,周易寒忽然有种很想吻他的冲动。
抬起的手刚要去捞少年的脖子,下一秒却像是猛然从梦中清醒一样,动作紧急卡顿了。
“啊……抱歉。”
周易寒收回来的手顺势放到嘴边,脑门流汗,借口说道,“你身上太香了,总是忍不住想要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