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打了他们。”
事情的起因经过其实幸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过了,他也没想到在自己面前乖的像是小绵羊的少年在别人面前会是这样的。
就像是主人一离开就露出獠牙的猫科动物。
其实他也想到了一点,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是很有冲击性的某人踩着别人脑袋模样,所以才让他乖乖待在活动室。
但是,他只是出去了十五分钟而已,又是两个人被送进了医院,还是他网球部的队员,是他的两个前辈。
幸村没处理过这种事情。
网球部的所有人,哪怕再闹腾的切原恐怕也比不上眼前这个少年的一根手指头。
幸村有些头疼地扶额。
如果遇见别人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话他会怎么做?恐怕是不理睬,不关注,不参与。
这样的别人能进网球部吗?
答案是不能。他付出所有心血的网球部不可能让这般不服管教的人来破坏。
幸村精市从来不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有时候抛开一些世俗道德,他可能还算得上是个冷漠的人。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瞅着他,满脸心虚生怕他生气的少年,他好像硬不下心肠。
幸村蹙起眉宇又松开,他想装作一副冷漠不渝的模样,但是显然失败了。
这个少年不服管教吗?
幸村问自己。
不是的,他近乎虔诚的只在他一个人面前示弱和服从。
“你……”幸村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将手中仓促选购的黑色网球拍递给他,平和地训诫了一句:“做错了事就要有承担它的后果。”
羽生霖愣愣地接过球拍,眼底有泪意汹涌。
“羽生霖,”幸村唤他的名字,声线回归柔和,“你和我一起去医院道歉吧,如果他们不原谅你,你的入部申请我无法通过。”
但他也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是讲究公平公正到近乎苛刻的人,他无法因为自己的心软而破坏自己的原则。
“你愿意吗?”他问。
羽生霖抱紧怀中的网球拍,忙不迭地点头:“我愿意我愿意,我一定好好道歉!”
幸村摸了摸他的发顶。
他想,他可以慢慢教他。
——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恶。
不是什么道德绑架般的大道理,而是幸村希望,这个浑身长满尖刺的少年,内心澄澈,才能自在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