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越那边静悄悄的。
许鹿叫他:“爸,你还没下班?”
许庭越问她:“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许鹿心想,等着给你过生日,结果你没回来。
许庭越还要忙,他说了几句就挂了。
许鹿睡不着翻看新闻,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发布心情,说起放弃治疗的那个小孩子。
没几天梅阳生那边联系她说夏瑾准备和慈善机构联合为心脏病儿童设立了一个项目,赞助新天性心脏病儿童手术,问她关于具体事宜,和她的意见。
许鹿听得莫名其妙,冷冷的说:“她爱关心谁让她自己去问,我怎么知道?”
梅阳生讨了没趣,被挂了电话失笑道:“这小姑娘脾气还这么大。”
陆领当没听见,站起身走了。
夏瑾这才说:“她说了恨我一辈子,就会恨一辈子。她心狠着呢。”听着有点难过又落寞。
陆羽端了茶给她安慰道:“别生气,她本来就是主刀的医生,对这些行政上的事又不懂。”
夏瑾再没开口说话,沉默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肯和陆羽讲关于她和许鹿之间的事。
她从来不和人讲起孩子,这么多年在娱乐圈里,别的女星会在媒体面前分享关于孩子,关于家庭,关于爱情。她从来没话说,荧屏形象一直是女劳模,其他的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到底错没错,错哪儿了,她心知肚明。
小弥出事后她整个人都奔溃了。所有工作停了一年多,陆羽安排了好几个人看着她,就怕她出事。她那段时间找不到许鹿,许庭越把她送走了,她哭着求许庭越,求他让她看看小鹿,就偷偷看一眼也成,许庭越沉默不肯给她答复,不肯让她看。她哭着骂许庭越心狠,十几年的夫妻,他怎么可以那么狠。
她整日整日的梦魇,酗酒,疯了一样跟踪许庭越,瘦的脱型了。两年都没有见到过小鹿。陆羽见她闲着更糟糕,强制安排她开始拍戏。
再见小鹿时就是在她爷爷的葬礼上她听到消息说她回来了,从剧组请假飞奔而去。
她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没有一点少女的样子,没有小时候看见她委屈的要哭不哭的小女孩的样子了。满身防备,强势又冷淡。陌生的和她熟悉的那个小鹿一点都不像了。
有些东西在时间了都流失了,怎么努力都属徒劳。
她们两个的母女情分因着她离婚再到小弥出事,耗损的丁点不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十一月天气急骤转冷,下班后天已经漆黑一片,她没地方吃饭,犹豫了一下去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