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想被当头一棒,一整天悲伤的不能自已。给杜悫打电话都抱怨:“我今晚收拾行李,要去西北医援。”
杜悫惊讶:“今晚就走?”
许鹿嘟囔:“不是,礼拜三出发。”
杜悫算了下时间,想给她准备必需品时间应该足够。
许鹿又说:“我今晚得回家,和我爸说一声。今天不过去了。你别等我。”
杜悫一滞,没接话。
许鹿心大,没察觉杜悫的异样,自顾自说:”我其实不想参加,比较麻烦。反正很麻烦。”具体多麻烦她也一两句说不清楚。
晚上到家,许庭越休假在家。
许鹿买了菜,问他:“晚上吃过了?”
许庭越在研究论文,他今年带了两个学生,比去年更忙。
许庭越放下手里的只说:“我也没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许鹿知道他会的不多,所以说:“就吃面吧,我很久没吃你做的面了。”
许庭越一边收拾菜一边问她:“你们最近忙吗?”
许鹿帮他洗菜,琢磨了片刻老实说:“最近还好,我们医院评优秀,科里的同事竞争太大,有点乌鸡眼,我的论文少,也没有基层实践成绩,所以就请假躲了几天。你们医院也这么激烈吗?”
许庭越切菜中停下,转身看许鹿,许鹿没察觉,依旧在洗。他有点心疼她,她工作这么多年,他吝啬给她一点意见。她也从不抱怨。从来不问他。这是她第一次问他关于职业上的困惑。
姚峰说她很优秀。这些他都不关心,他只知道她健康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科和胸外科是一起的?”
许鹿惊讶了下,又反应过来,她们医院心外科那么有名,独立于胸外科大家都知道。
“我其实没那么渴望那个评选。但是这两年我在准备升副高,怕到时候乌烟瘴气。”
许庭越没接她的话,另外说:“在医院里手术是经验的主要来源,你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手术上。论文也慢慢开始加强,拉丁语的适用面没那么宽,你要习惯使用英语。”
许鹿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被他一点一点的指点。他在语言上非常有天赋,拉丁语、英语、德语非常流利。
许鹿沮丧说:“不知是上年纪还是为什么,我有种疲倦。也可能是间断性的厌弃。”
许庭越问:“出什么事了?”
许鹿像个委屈的孩子,和他抱怨:“夏瑾联合基金会捐款为西部偏远地区儿童做心脏手术,对接的就在我们医院。我这个礼拜就被派往西部,给第一批儿童检查。我不是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