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水吓得小脸惨白,见顾井和顾山还要冲上去同他们拼命,生怕两人打不过会吃亏,连忙将人拦下。
里间的两只骆驼发出强烈不安的“吭哧吭哧”嘶叫声。
就在这时,顾漠及时赶了回来。
他有的是力气,几把将那几个难民扯离顾家的通铺,随即将他们掼倒,死死扣压在地上。
与此同时,北部的决议也出来了,那就是这些落难流民都不能留,必须立刻逐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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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不再留情,没被收留下来的难民们都被往南远远驱逐出了驻地。
看着那些可怜又可恨的流民蹒跚往前的背影,聚集地族民才算松了一口气,而留给沙户们的却只是大沙屋里满地的狼藉。
顾家沙榻上的狼皮被袄与墙角处堆叠的篓筐缸罐都被糟践靡费,好在顾漠回来阻止得及时,损失不算太严重。
陶水跟顾井坐在榻上整理被弄乱的铺盖,顾漠和顾山站在过道上扶正筐罐,捡拾掉落一地的物品,而骆宽则领着他唯一存活下来的队员在榻旁说话。
那个短发黑眸的男人名叫骆宁,是骆宽的本部族民。
高个的身子枯瘦得要命,捧着顾井给他倒的一点热水哆哆嗦嗦在喝。
听到骆宽的问话时,他原本镇定下来的身体又轻微打起颤栗来:“其他人都跑散了,有几个跟我一样被捉走,他们……他们都死了……”
骆宁端水的手上血痕斑斑,一直延伸到破旧的衣袖里,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块好肉,显然受到过非常痛苦的磋磨。
纵使这样,他还是一字一句努力回答着骆宽的问题。
就连一侧旁听的陶水和顾井都不忍心起来,张罗着想给骆宽这位好不容易团聚的沙商队成员再弄点吃的。
刚好顾漠与顾山收集起来被那几个难民动过的株块与狼肉,他们切除掉被啃咬过的部分,剩余的凑合着现烧了一锅肉食给骆宁吃。
骆宁落难后同其他流民一起忍饥受饿了许久,之前北部给的稀薄热汤只是让他肚里有点暖和气,实际还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剩口气吊着。
当即连连感谢着从顾漠手里接过食汤,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不同于北部主动接纳的三十来个流民,可以得到统一的吃喝住宿供应,被额外留下的骆宁只能同骆宽一样寄住在顾家,衣食也由后者负责。
见他身上脏得厉害,顾漠问顾井要了一些青水,同其他女沙民换成大量不能喝的水液后烧滚开,好让骆宁去闲置的屋外骆驼圈棚里清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