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和骆宽不好应话,守在旁边等着帮忙。
顾漠却完全用不上他们,他脸色铁青,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动作飞快地将两只火盆端上了沙榻,就放在陶水身边,给她暖着身体。
又烧来热水喂给她喝,搅干湿布无数次擦去她身上背后冒出的冷汗,彻夜忙个不停。
陶水一连烧了两天两夜,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只见顾漠等人都围在她的身边。
被帘布四处遮围起来的沙榻上暖意十足,光线不亮的空气里却并没有太大的难闻味道,连常听见的骆驼吭哧声都好似消失了。
“你醒了?”顾井的脸出现在陶水眼门前。
很快又被顾漠挤开,他在陶水脑后垫上了松软的衣物作为靠枕,扶着她微躺起来,小心翼翼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陶水的嗓子正干得厉害,喝了两口顾漠喂进嘴里的温水,只觉得有股木植涩意直冲脑顶。
是顾井凝聚出的水。
这两天没有陶水凝水,顾家吃用的都是顾井的青水。
陶水想到这里,顾不得其他,焦灼地查看起自己的灵泉井,发现里面的井水还维持着原样,并没有再下降时,很是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旁顾井还在向陶水播报着哥哥的战绩。
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顾漠忍无可忍将那些骆驼又赶回了它们原来待的大沙屋里。
还趁着风旋过去后天色变清明的时机,组人去外面打了几次狼,凭着一股狠劲,打回来好几头。
顾家肉缸里的狼肉还没有吃完,顾漠也没有心思再收拾新的死狼,全托同屋的族民帮忙料理,眼下还没有去拿回来。
陶水听到这里,湿漉漉的水眸看向顾漠。
她的额头一暖,是顾漠低头吻了吻她。
在陶水生病发烧的时候,顾漠从没有如此痛恨自己没有沙屋,连带陶水跟着他也吃尽了苦头。
“等打的狼再攒多一点,我就去换粘液回来,我们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屋子。”他语气轻缓地对陶水说道。
陶水不清楚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顾漠他们解释。
只好闭了闭眼,靠睡觉蒙混过去。
然而顾漠却把自己答应要给陶水建沙屋的约定放在了心上,在陶水好转后更是动力十足,每天都同其他沙民一起外出打狼。
受伤严重的同时,也收获满满。
顾家的单侧沙墙上挂满了因为没盐只能风干的整头狼尸,五人通铺上也全是硝制好的狼皮,几乎一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