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现场寂静了一瞬。
饶是见多识广的殷夫人也感觉到了尴尬,而当事人佟右妤,一对白玉耳肉都红透了,不知所措。
殷子戬磨着后牙槽:“鸣雁,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殷鸣雁自觉失言,连忙捂住嘴巴:“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否则哥哥的秘密就人尽皆知了……”
“呵呵,有你在,是迟早的事。”殷子戬冷笑。
殷夫人轻咳一声,拉过佟右妤的手,道:“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鱼鱼是个好孩子。”
“我、我很抱歉……”
佟右妤知道自己小时候打架生事,可居然把人咬出了血,甚至还彻底留下一道牙印……
也难怪殷子戬记恨到现在,他怕不是每看到一回都要想起她的可恶。
再者男儿多半好脸面,被小女娘留个齿印,十几岁少年郎们很容易传扬出去,私下取笑也有可能。
送走了殷夫人,佟右妤可算是找到了幼时恩怨的症结所在。
殷鸣雁虽然口无遮拦,但话却有理,此事她根本无法弥补。
若说寻来祛疤的灵药给他,殷家乃是武将世家,外伤祛疤一类的药想必是非常齐全。
回到风荷苑,沈乘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鱼鱼,是舅舅疏忽了,殷家回京就该带你上门拜访的。”外甥女失忆了,他也做得不周到。
佟右妤摇头道:“舅舅不知情,哪能随意往前凑,殷家得胜归来,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世间从不缺锦上添花者,殷家风头正盛,多少人想去沾沾光。
沈家只是一介清流小官,非亲非故哪敢胡乱攀扯关系。
沈乘自己也不知道他妹妹和殷夫人有那等交情,何况人死如灯灭,多年不联络极大可能就淡了。
两家也算是相识于微末,十多年前在宥州,彼时殷大将军只是小吏,佟父也尚未坐到郡守的位置。
一晃眼这么久了,物是人非,难为殷夫人还记得当初那段姐妹情。
沈乘感叹一番,自是交待佟右妤在书院好生和殷姑娘相处。
说完又砸吧了一下嘴:“你娘……应该没有替你们定下娃娃亲吧?”
“舅舅!”佟右妤被他的语出惊人吓着了,连忙摆手道:“不可能。”
“真是可惜了……”沈乘方才看那殷子戬器宇不凡,虽然话不多,但在母亲面前乖顺稳重,能带兵打仗,有一身好武艺,还是个孝顺孩子,多难得!
佟右妤生怕从舅舅嘴里听见什么胡话,连忙把他请回去歇着。
人走了,她才撑着桌子,缓缓坐到矮榻上。
“小姐,喝杯蜜茶润润喉吧。”金葵捧着托盘上来。
她见主子面有愁容,不免跟着忧心:“如今小姐得罪了这般厉害的人物,可如何是好?”
“别怕,”佟右妤蜷着自己柔嫩的掌心,道:“我避开些他,料想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怎样。”
“也是,少将军人高马大的,好意思欺负小姐么?”金葵放下蜜茶:“奴婢就是担心殷姑娘要为她兄长出头。”
今天她可瞧见了,殷姑娘故意相撞,差点就从台阶上摔着了。
这还是在殷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呢,到了书院,又不知会如何。
金葵所言,也是佟右妤忧心之事,她想了想,道:“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有何祛疤的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