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柔喝完药,便直接洗漱,洗漱完,九阿哥还没回来,想?到?最?近耽误了不?少事情,便干脆拿着账册,坐在床侧等九阿哥。
或许是?喝了药的原因,也或许是?担忧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心些,董嘉柔拿着账册,没看?几页便直接歪在床头睡了过去。
等九阿哥梳洗、上药回来,便看?见董嘉柔靠坐在床头,面前的锦被上滑落一本账册,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九阿哥嘴角微样,放轻了脚步,抬手止住要跟进来的婢女,走到?董嘉柔什么,小心地收了锦被上的账册。
一手轻轻揽住董嘉柔的肩头,一手穿过膝弯,将人往下轻轻一带,让董嘉柔平躺再床上。
虽然九阿哥已经十分小心了,董嘉柔还是?睁开了眼睛,“你都收拾好了?”
“嗯,睡吧!”九阿哥低声道。
董嘉柔也不?客气,原本准备起身的,听?了九阿哥的话直接又缩回被子里了,眼睛已经重新闭上了,嘴里还不?忘问道:“伤口也换药了吧?”
“嗯,放心睡吧!”九阿哥没有?松开揽住董嘉柔肩头的手,直接将人往怀中带了带,安抚道。
董嘉柔迷迷糊糊中又重新进入梦乡。
第二日,董嘉柔醒来的时候,九阿哥早已不?在身边。摸了把身侧已经没有?余温的被窝,董嘉柔忽然想?到?,九阿哥昨夜好像是?搂着她睡的。
他不?是?伤了肩膀吗?那样压着,不?会影响伤口?
董嘉柔揉了揉脑袋,只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九爷去哪里了?他有?说吗?”洗漱的时候,董嘉柔忍不?住问道。
绿芹道:“九爷说,他去宫里了,让奴婢们不?要太早叫您,说福晋大病初愈,多睡觉有?助于身子恢复。”绿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这段时间所没有?的轻快。
董嘉柔点头,“嗯,你去帮我准备份礼品,等用完早膳,我要去一趟四贝勒府。”
四福晋昨日刚回来,四贝勒中毒昏迷不?醒,宫里的人和?太医也是?一波接一波的,董嘉柔便没过去添乱,毕竟自己的身子也才刚恢复。
董嘉柔原本就惦记着雍正的生死,再加上与?四福晋的交情,今日怎么也该去看?看?了。
绿芹领命,很快就去安排了。
等董嘉柔用完早膳,去看?望四贝勒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妥当。
董嘉柔到?了四贝勒府上,府上的婆子便直接引着她去了四福晋的院子。
到?了四福晋的院子,弘晖先红着眼睛跑了出来,“九婶婶。”
董嘉柔点头应了声,道:“你额娘呢?”
弘晖可?怜兮兮道:“额娘在屋里躺着呢,九婶婶,您快去看?看?她吧。”
躺着?董嘉柔闻言,也顾不?得许多,立马加快了脚步,朝屋中走去。
“嘉柔,进来吧!”是?四福晋的声音。
还真的在里屋躺着,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也病恹恹的?莫不?是?四福晋也病了?
董嘉柔转进内间,就看?见四福晋脸色苍白,嘴唇却有?些微微发紫。
“四嫂?您这是?怎么了?”董嘉柔十分惊讶,只知道四贝勒中毒,怎么没人告诉她,四福晋也倒下了?而且,这模样,也像是?中毒了?
四福晋猜到?董嘉柔内心所想?,指了下身侧的小凳,道:“过来坐,我不?是?生病,不?会过了病气给你,放心。”
董嘉柔几步走到?四福晋身边,“四嫂,您说什么呢,我哪里是?怕什么病气不?病气的,我是?没想?到?,您怎么也成了这幅样子,九爷昨儿?也没告诉我,我只知道四爷中毒昏迷不?醒,完全不?知道,您也这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爷现在谁照顾?”
四福晋一个眼神,屋里伺候的人便都安静地退了出去,就连弘晖也被嬷嬷带了出去。
四福晋挺直的后背,顿时放松下来,看?向董嘉柔,道:“那日十分凶险,见四爷中箭倒下,旁边侍卫惊呼箭上有?毒,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用嘴对着伤口吸了几口毒血,虽然吐了出去,到?底入了口舌,我也……”
董嘉柔皱眉道:“四嫂,您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那可?是?剧毒啊,四福晋可?真敢!
四福晋凄然一笑,“可?是?,那是?四爷啊,若是?四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下去?”
“可?是?,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弘晖怎么办?他才那么小。”董嘉柔忍不?住道。
知道这是?个以夫为天的时代,她不?可?能几句话就转变四福晋的思想?,但不?管如何,她都希望四福晋能坚强些,不?要总因为儿?子或者丈夫的生死,而断了自己的活路。
四福晋眼中闪过内疚,垂眼低声道:“当时情况紧急,一时没顾上许多。”
说完,抬头,十分庆幸道:“不?过,幸好我当时将毒吸掉些,太医说,若我当时没那么做,四爷恐怕都没法撑到?回京。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受的这点罪,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