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知道了吗?”百里昀眼睛也没睁,“是为了告诉你放妻书在何处,让你拿了跑路。”
说完他还嘀嘀咕咕地说了句:“谁知道你又回来了。”
“什么?”
林杳没听清,又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
马车内安静了一整子,车檐上挂着的风铃啷当作响,送来了风的轨迹。
“不过好在你与那天策卫指挥使交好,也真是厉害,交好而不被圣上觉察。”
“什么?”百里昀听完,睁开了眼睛,眉头一皱,“你说的可是凌指挥使?”
“是啊。”林杳说,“你也知道,圣上说了祁奚举贤,你爹的话自然不管用,若想去诏狱见你,那必定只能求旁人。”
“你去……求了凌指挥使?”百里昀迟疑着开口。
“自然不是,我与他素不相识的,哪里来的门路求他?”林杳摇了摇头,“我去找了凛王妃。”
百里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林杳看他那样都不敢说下去了,心虚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不该麻烦她,传闻都说凛王偏疼侧妃,她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但我也没有旁的门路了。”
林杳腹诽,毕竟百里昀喜欢冯笛,知道自己心上人过得不好已然令他揪心,现在自己还去求本就举步维艰的冯笛更是不该。
“但是!”林杳又接着说,“我也没有很麻烦她,她像是知道我会来,她告诉我说你与指挥使交好,指挥使前夜便往她那里递了消息,让她来接我去诏狱看你。”
“为何会和凛王扯上关系?”百里昀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皇七子凛王李熠,享尽风流,不学无术,就是一个闲散王爷。
可是为什么这事能和他扯上关系?
林杳见他那样,也只能叹口气安慰他:“那毕竟是圣上赐婚,冯三小姐也只能答应了不是?”
“我没说这个。”百里昀上下打量着她,敲了敲她的脑袋,“想哪里去了?”
“那你说什么?”林杳怨念颇深地捂住了头。
“我从未与凌风交好。”百里昀凑近了她,压低声音,“朝堂之上,不过点头之交,实在谈不上交好。”
林杳登时惊愕,也悄声问:“那…那…冯笛为何骗我?”
“她倒不会骗你。”百里昀眉眼低压,“只怕是被人利用。”
“被谁利用?”
“我只是有怀疑罢了。”百里昀坐直了身体,“不能过早下定论。”
“那你怀疑谁?”林杳凑近悄声问,“你同我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想知道?”百里昀偏头看她。
林杳一见他那神情,就知道没戏,他在戏弄她,他绝对不会告诉的。
她坐了回去,一昂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不过话说回来。”林杳问,“扶石旧案怎么办?”
“这你自然不用担心,陛下自会亲自平反。”
“为何?”
“坠楼一案还未发生,我便收到了调令,你以为陛下会不知道扶玉娘子想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