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棠看见了一道界限。
极为分明的,似乎是被人一剑劈开了一般,冷蓝色的泉水悬于上端,正下方,是赤红色的一片火域。
那股能几乎冻结空间的寒意竟然被轻易的抵消殆尽,甚至连泉水都被炙烤的暖融融的,像是在泡温泉,奇异的冲淡了晏青棠满身的疲累,让她的状态好了些许。
她落在了那道界限上,似乎穿过了一层避障,蓦地坠落。
炽热的空气席卷而来,呼吸间几乎要将人的肺腑烫伤,衣衫上的水渍被迅速的烤干,被冻僵了的骨节也恢复了往日的灵活。
晏青棠下意识的手脚并用的箍住连亭,整个人都坠在他的身前,连亭带着她掠过虚空,落在了一块地心石上。
“这里便是地髓深处。”他解释。
脚下的石头不算大,也是唯一的落脚地,周遭尽是赤红色滚动着的岩浆,炙热的温度熏烤的空气都在扭曲,一旦落进去,以晏青棠现在的状态,恐怕会尸骨无存。
她立刻又像连亭的方向挪了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连亭任由她挂着,只是面色隐隐古怪,看的晏青棠心中隐隐不安。
但很快,体内生出的异样让晏青棠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旧的、破碎的经脉死去,新生的经脉以灵府也始,一点一点的抽条而出。
灼热的火灵渗入她的肌肤,慢慢的开拓出空间,供经脉生长重塑。
这种温度下,晏青棠裸。露的皮肤瞬间泛起灼目的粉红色,体内也酸。痒难耐,渗入体内的火灵仿佛烧毁了她的神智般,脑子里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一声一声的喘。息着,在这空空荡荡的地髓深处被无限放大,落在连亭耳中。
连亭喉结微动,僵了片刻才伸手扯开了晏青棠环在自己颈间的胳膊,没了支撑,晏青棠瞬间软倒在地,坚硬的石头似乎硌痛了她,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那是她平日里绝不会发出的声音,又细又软,仿佛羽毛一般拂过,连亭身形愈发僵直,几乎想要立刻转身逃离这里。
可他又听见了晏青棠委委屈屈的哼声:“痒……好烫。”
仿佛血肉新生的酸。痒被放大了千万倍,五脏六腑也几乎要火灵被烧化了,晏青棠难受的哭了出来。
这不是平日里哄糊弄人的假哭,她是真的在抽泣,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好不可怜。
连亭瞬间心一软,身体比脑子还快的就弯下了腰。
晏青棠只觉得好像落下来了一朵清凉的云,她下意识抓住了它,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连亭扶人不成反被拽倒,立刻抬臂拄地,没让自己砸到晏青棠,可晏青棠却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烧的通红的脸蹭上了他的颈间,末了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呼吸已然乱了三分,整个人近乎于惊慌失措的想推开她,又害怕伤到她不敢真的用力,拉扯间却将衣衫扯的更松散了些,晏青棠立刻发现冰块很大,她不在只执着于那一小点地方,开始胡乱探索。
连亭克制不住的闷哼一声。
他捉住她的手,哑声道:“别动了。”
晏青棠哪能听他的话,又或者说她现在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唯一的念头就是让自己能凉快些。
她一个用力,他的衣衫瞬间散落开来,只凭她身上那薄薄的一层中衣根本隔不住什么。
大概是周围火灵太过肆虐,烫的连亭额角都沁出了一层薄汗,他掐住晏青棠还想向下的手,按在头顶。
“你乖一点。”他附在她耳边,唇畔几乎要吻上她,哑声开口,“很快就好了。”
他的声音落在晏青棠耳中只是一片混乱的杂音,听不出什么信息,她只是奇怪于自己的手为什么不能动了,挣扎的动作又大了些。
连亭觉得,重塑经脉是折磨,这也是折磨。
他眼见着她眼尾化开一抹微红,抿着红润的唇,茫然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