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七点钟。闹钟铃声滴滴响起。季言彰第一时间清醒,快速关掉闹钟,亲了一下怀里的徐薇真,抽出僵硬发麻的手臂,再将环在他腰上的手放好。徐薇真睫毛翕动。季言彰连忙道:“姐姐你再睡一会。”“我就是去上个洗手间。”“……嗯。”昨晚互相闹腾了好一会,睡得比较晚,徐薇真现在有些睁不开眼,索性就不睁了,继续睡去。季言彰下床,先到外间叫人送来早餐,然后洗漱。从浴室出来,早餐也送到了。季言彰检查昨晚帮徐薇真收拾出来的行李是否有遗漏,确定无误后,他把勾好的毛线小狗挂件系在包包上,看了半晌,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言彰。”“诶,姐姐我在这。”季言彰奔进卧室,“姐姐睡醒了?”“嗯。”徐薇真慢吞吞披着被子坐起来,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睡衣领口半开,睡眼惺忪,迷迷糊糊朝季言彰索抱。好可爱!曾几何时,他能见到这样依赖他的姐姐?!季言彰心里某处触动了一下,拥住徐薇真,“要不姐姐再睡一会。”“不了,到时在飞机上补觉。”徐薇真嘴唇碰了碰季言彰的耳朵,“我想要和你多待一会。”今天她就要离开了,九点的飞机。言语竟能实质性穿过耳膜,经过耳道直达心房。心房怦然一跳,血液涌动。季言彰嗓音轻而缓,“我也想……”行程不允许他们互相陪伴,季言彰只能在行动上尽量扩大纬度,亲力亲为伺候徐薇真吃饱喝足,他还帮她穿好戴齐。见季言彰在此期间偷偷咽口水,给她拉好裙子拉链后手还没离开,在她腰侧小心翼翼徘徊,徐薇真故意挑逗他,“要不你再脱了重新穿一次?”季言彰喉咙愈发干渴,“可以吗?”“当然——”徐薇真拉长了尾音,在季言彰的期许中道出三个字,“不可以。”同时,拿开季言彰的爪子。季言彰瞬间萎靡,喃喃道:“也是,时间来不及了……”同时,反手抓住徐薇真的柔荑揉搓着。相较于他,她的手可以用“柔若无骨”来形容,皮肤白净,细腻柔滑,指节纤长。像得了新奇玩具,季言彰爱不释手,甚至上口。指尖像被季言彰吻出了一簇簇火花,徐薇真瞧得好笑,“怎么回事?没喂饱你吗?”季言彰:“……”这话可是言情霸总小说里男主的经典台词,竟然又被姐姐抢先说了!“……才没有喂。”季言彰小声反驳。这回,徐薇真听得一清二楚,“昨晚不算?”季言彰回忆起又有了新体验的昨夜,登然面红耳赤,但还是坚持己见,“不算。”迄今为止,没进行到底。“我知道了。”徐薇真勾起季言彰的下巴,在他准备提问什么意思时,吻上他微张的嘴唇。季言彰愣了一下,主动迎合并企图深入。却被徐薇真抵着胸口拉开了距离。“姐姐?”季言彰迷离的眼眸瞬间清晰,“为什么不给我亲?”徐薇真问:“你听不听话?”“我听话。”季言彰不假思索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没戏的时候别出去玩太晚,碰见什么危险的事情,先保全自己,别傻傻地为别人随意涉险,听到没有?”这里的治安不是很好。“听到了。”季言彰满眼只有徐薇真一张一合的唇,凑过来。然后,被还要嘱咐的徐薇真用手掩住嘴巴,“你也要洁身自好,知道吗?”季言彰吃吃地笑,“姐姐是在担心我被别人抢走吗?”徐薇真含糊其辞:“我认为,我现在有资格实行身为你女朋友的所有权利。”“是是是,姐姐说得对!”季言彰边亲她温暖柔软的掌心,边道:“不过姐姐多虑了,这世界上能有谁及得上你半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不如姐姐的人抢走。”徐薇真毫无缘由地较真,“那如果我毁容了,或者聋了哑了——”“不吉利!不能说!”季言彰强烈抗议。徐薇真只好改口,“那家里破产——”这个比上面条件还要离谱,发生的可能性几乎等同于地球毁灭的假设,让季言彰笑出声,“噗嗤。”“哈哈,姐姐你怎么这么可爱……”徐薇真也知自己犯傻了,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这在季言彰看来,无异于抛媚眼。他心里乐开了花,吻她的指节。总觉得她的手指光秃秃的,应该戴点什么。“行了,我的手要湿了。”徐薇真道:“还要不要亲?”亲嘴。“要!”季言彰从酒店亲到了机场外面。若不是怕被认出来,他都想和她来一次轰轰烈烈的吻别。,!看穿了他的想法的徐薇真,心里吐槽了好一会。她的嘴巴都要被亲破了。季言彰仍用一种十分灼热,不舍和凄哀的目光注视徐薇真。场面被他感染得堪比生死别离。徐薇真无言,登机前抽出手。季言彰发出悲鸣:“姐姐!”一只乌鸦在徐薇真头上飞过,留下一连串黑色句号。隔着两层口罩,徐薇真在季言彰嘴唇位置碰了碰,“乖,我下飞机就和你联系。”“姐姐你在飞机上不睡觉的时候记得想我。”“好。”顿了顿,徐薇真说:“你回去路上也要想我。”再难舍难分也要分离。季言彰含泪挥别了徐薇真,再趴在窗边目送飞机起飞,机身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保持一个动作许久,几乎要变成一座望妻石。身后的许胜和常明小声吐槽,“小少爷这样不累吗?”却见常明脸色难看。许胜:“……”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位被“落下”的人。——季言彰如约从机场想徐薇真想到剧组,认真读剧本台词之后,思念如潮水缓缓退去。季言彰作为主演,几乎每天都有他的戏份不少。今天也有。而且他还要多观摩其他人拍戏。他早就发现很多演员都有一套自己对人物乃至剧本的理解方式,或者在演戏过程中自然而然表现出自身的小习惯,比如说频繁眨眼睛或者喜欢手指点桌子。这导致有时观众看到的不是人物,而是演员本身。也就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出戏”。季言彰不想出戏,甚至成为被群嘲演技的对象,毕竟他之前参演的电影都获得了几项奖项,票房大卖,那么高,摔下来可是很疼的!因此,他更要多多学习。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避免自己待在舒适圈,止步不前。当然,拍戏之余,季言彰还偶尔和曾梵天他们互动玩游戏。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不知为什么,剧组里的演员悄然分成两派,似乎以年龄为分界线,一派以年轻演员冯守的饰演者邓羡杰为首;一派则以曾梵天为首。而季言彰因其开朗的性格以及其他因素游走于两派之间。他对这种泾渭分明的现象感到奇怪,偷偷问邓羡杰是否与曾梵天有过节。“他是我后妈的表姐的堂妹的前夫。”邓羡杰把季言彰带来的巧克力饼干嚼得咔滋咔滋响。别看他一副硬汉形象,其实他非常喜欢吃甜食,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季言彰掰着手指头捋关系。邓羡杰看他捋不明白,直接道:“反正跟我后妈沾上关系的,我都不喜欢。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季言彰了然,然后道:“那我……”他和曾梵天好,那岂不是也间接和他后妈沾上了关系?“你不一样。”邓羡杰说:“你算不明白。”季言彰一噎,从邓羡杰手里抢回最后一块饼干,塞进自己嘴里,含糊道:“你看我现在算明白了没有?”对于好吃的人来说,最后一块食物的意义极其重大,一旦没有吃到就会抓心挠肝!邓羡杰发出爆鸣,“言彰!!!”季言彰无视他,故意吧唧嘴巴,“好吃,好吃。”这可是白杨和纪无双在国内毕业旅行途中给他寄的食物,白杨嘴刁,他觉得好吃的,肯定味道相当不错。其他人因为这边动静不小,纷纷看了过来。正好曾梵天路过,见到季言彰夺食的全过程,手里也有季言彰分的巧克力饼干,顺势给咬牙切齿的邓羡杰,“吃我这份吧,别伤了你们兄弟和气。”邓羡杰愣了一下,“谁,谁要你的了。”话虽这么说,但他手上动作却截然相反:快速接过饼干。“不要给我。”季言彰说。邓羡杰立即防备地转身护好饼干,“你听错了,我要的。”“真的吗?梵哥你听的是什么?”邓羡杰抬头看曾梵天。曾梵天笑道:“我听到他说要。”邓羡杰松了口气。有了这个小插曲,邓羡杰和曾梵天的关系总算没那么僵硬了。虽然,从头到尾只是邓羡杰单方面“仇视”曾梵天。——季言彰和大部分的演员们与工作人员们合得来,他像是一个开心果,一株解语花,很难不让人喜欢。其中就包括一个前天刚来的,戏份不是很多的男演员方万顷。方万顷和季言彰一样刚高中毕业,但情况却是天差地别。他没钱读大学,只能早早出来找工作,而找工作期间,他很幸运地被演员副导演看上,邀请来演戏。前两天没来是因为他还要兼职,拍戏的酬劳还不足以让他在没戏拍的时候就那么闲着。方万顷和季言彰第一次接触时,后者正在兴高采烈地和经纪人、保镖们给其他人分发下午茶。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每发一个人,季言彰就强调这是他姐姐徐薇真请大家吃的,直到对方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徐薇真表达了感谢之意,季言彰才露出满意的微笑。发到方万顷时,季言彰动作一顿,“你是刚来的吗?”“……嗯。”方万顷回答的声音很小。他来自北方边远小山村,性情本就内向木讷,刚出社会因为不懂弯弯绕绕又被人坑了一把,兼职费就只拿到一半,这把孩子逼得更自闭了。尤其是,季言彰还那么好看,健谈,乐观,有钱,具备他所没有又渴望拥有的一切。他自惭形秽。“你说什么?”季言彰凑近,一张俊脸放大了好几倍,造成的冲击力更加大。方万顷脑子宕机,无法指挥协调各个器官,包括声带都发不了声。季言彰问:“你叫什么?”方万顷眼睛发直,好半天才出声,“我,我……”“他叫方万顷。”旁边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替方万顷回答。季言彰沉思了一会,笑道:“苏东坡曾写有‘万顷风涛不记苏。雪晴江上麦千车。’你的名字可真好听。”方万顷满脸通红,想解释名字是他小学毕业、好逸恶劳的爸爸取的,想着有朝一日能和旧时大地主一样有百亩万顷田地,躺着收租。压根不是从句诗句中摘取下来的。可话堵在胸口,怎么都说不出口。季言彰见方万顷如此窘迫,无意为难强迫他,只道:“我叫季言彰。今天我们就算是认识了,以后多多指教。”说完,将下午茶放在方万顷手里,便继续给下一个人分发。方万顷失神地看着忙碌并快乐着的季言彰渐远。“哇,这小蛋糕味道真不错,诶,方万顷你不吃吗?不吃的话要不要给我——”“我吃!”方万顷终于回神,错开旁人要来拿属于他的下午茶。声音有些大,吸引了周围的人的视线。说话的人难堪不已,没想到这两天沉默寡言甚至有点逆来顺受的方万顷竟当众让他下不了台,“我还以为你不:()清冷姐姐对我极尽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