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彰很喜欢踢足球。几乎每天都要参加足球社团活动。在最近举办的一次比赛中,他作为前锋和担任中锋的白杨,以及其他人默契配合,取得两次进球的不菲成就。最激动人心的事,最后进球,季言彰机缘巧合,使出了完美、标准的倒挂金钩招式。这极具纪念性的一幕,还被纪无双拍摄到了!两人在队友的簇拥下,兴奋得又喊又叫,甚至抱着往草地上滚了好几圈。过后,他们高二年级的队长组织了聚餐。聚会上,季言彰来者不拒,然后不出意外地喝醉了。他其实酒量还不错,以前偶尔陪他爸喝两三口米酒,来到徐家后也没少被徐怀览边骂山猪吃不了细糠边拉着喝。所以今晚可以说是他第一次醉酒。他没耍酒疯,默默窝在角落里掉起眼泪。美少年垂泪,惊艳得大家眼都看直了。但很快,白杨就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言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别哭啊,你别哭,完了完了,徐学姐会不会把我们的皮剥了。”季言彰抬头,湿润的眼睛没什么焦距,也不搭理白杨,继续低头啜泣。队长这时反应过来,“是醉了吧?还看什么,快哄人啊,刚刚都谁灌言彰酒来着?”劝酒的几人咽了咽口水,赶忙哄季言彰。无论他们说什么,就差给季言彰下跪了,季言彰仍然屏蔽他们,独自沉浸在掉眼泪中。最后,白杨只能硬着头皮,拿季言彰的手机给徐薇真打电话说明情况。徐薇真来得很快。就算她和平常一样无甚表情,周围人能清楚地感觉她心情不佳。太臭了。这里充斥着烧烤焦味、汗味和酒味、烟臭味,让徐薇真很是抵触恶心,只走近几步就停了下来。“把他带上。”徐薇真吩咐在背后的保镖。电话里,白杨说季言彰认不得人,所以只能采取干脆的强硬措施。然而就在保镖要上前背人的时候,季言彰抬头看向徐薇真,眼神清明了一瞬。“姐姐。”季言彰胡乱抹去碍事的眼泪,朝徐薇真跌跌撞撞走来,握住她的手。手心触感有些粗糙,带着薄茧,还有细小的伤口痂痕,热乎的,残余着眼泪的些许粘腻感。徐薇真的理智与感情在拔河。想甩开他,但他这么可怜。“姐姐,姐姐你去哪了?你不要我了吗?爸爸妈妈离开我,你也要离开我吗?”季言彰仿佛陷入梦魇中,抱着徐薇真手臂,脸埋在她肩窝里,“别离开我,我听话,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带着浓重鼻音的哭诉与哀求,通过空气和骨头传递到徐薇真心里。啪。拔河比赛中,感情获胜。徐薇真:“别乱讲话,没不要你,我接你回家。”“真的吗?”“真的,这就回家。”“那我们快回家!”徐薇真力气不小,这会半拖半扶着季言彰并不吃力。离开前,她还不忘淡淡而凌厉地扫过众人。今晚,不能只有季言彰掉泪花,他们都得掉。还未成年就吃大量烟酒,相信有了她的“提醒”,他们的父母不会轻易饶过他们。摔到车后座皮质沙发上,季言彰怔愣了一会,继续扒拉旁边的徐薇真,嘴里反复嘟囔着,“姐姐你为什么不要我?”“没有。”徐薇真有些无奈地升起隔板,第一次面对这么粘人的酒鬼。“你最近都不理我……”季言彰头顶着徐薇真,撞了几下。车子行驶在宛如长龙的道路上。徐薇真沉默了一瞬,道:“没不理你,我不是还和你一块上学,辅导你做作业吗?”季言彰不接受她的狡辩,“就是没理……”说着,他额头轻轻贴到徐薇真的手背上,委屈巴巴,“不理我,你不理我……”徐薇真无言,明白自己的理由有些站不住脚。他是如此的敏感。“我只是在思考。”“思考,什么?”徐薇真不知季言彰酒醒后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或者跟他讨论这些是否有意义,但她还是说了,“思考应该怎么定义你。”季言彰迷迷瞪瞪地看着徐薇真,过了好久,他松开她,自己抱腿蜷缩成一团。“……”徐薇真:“你在做什么?”季言彰不答。徐薇真望向车窗外高悬于夜空中的明月,与地上璀璨闪耀的霓虹灯相比,月亮要逊色得多。“没有谁会完全属于谁。”徐薇真忽然轻声感慨。似乎是被徐薇真突如其来的悲哀碰了一下,季言彰抬头。“不是吗?”徐薇真回头看季言彰。朋友还有朋友,亲人也有爱人。如果把人形容成一个圆圈,世界上没有哪两个圆圈是完全重合的。季言彰抿嘴,“怀览哥是姐姐一个人的哥哥。”徐薇真愣了一下,“也对。”“我是姐姐一个人的弟弟,我不会把除了徐薇真以外的人当姐姐,”季言彰大舌头道:“我保证!”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就算姐姐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姐姐。”说着,季言彰眸子暗淡下来,由璀璨的星星转化成了灰扑扑的石子。徐薇真怔忡,“那我还能是谁的姐姐?”季言彰嘴角下垂,像挂了秤砣,“还是徐怀巍的姐姐。”徐怀巍低季言彰一届,在初一新生中赫赫有名,只因他也是徐家人,还是徐薇真的亲堂弟。“我和他说话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徐薇真说:“这你也要吃醋。”“就吃。”季言彰不知哪里的底气反驳。徐薇真默然。季言彰一时听不到徐薇真的声音,抬眸看去。适时,车辆经过一个大光源广告牌,光线很亮,车内因为照顾季言彰开着暗灯,因此背对着广告牌的徐薇真的表情隐在阴影中,不甚清晰。季言彰分不清是害怕还是难过,“姐姐?”徐薇真:“也是,我可能不止是你的姐姐。”季言彰委屈了。徐薇真拥住季言彰。像被父母用棍子教训还是哭着喊爸爸妈妈的小孩一样,在徐薇真那受挫的季言彰还是喊道:“姐姐。”“我在。”徐薇真说:“别担心。”季言彰:“要担心。”徐薇真说:“别担心。”“别担心。”“要担心。”“别担心。”“担心。”徐薇真突然道:“担心。”“别担心。”季言彰卡脑壳了。徐薇真失笑。第二天。“汪汪汪!”因为宿醉脑子快炸开的季言彰,睁开惺忪睡眼,呆呆看着床边冲他打招呼的小边牧。“姐姐,这是?”季言彰转而看向抱胸倚在门框的徐薇真。“送你的。”徐薇真说:“不:()清冷姐姐对我极尽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