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转的那几个圈,也都是十分完美的。
等她结束了以后,裴子确拍了拍手,还文绉绉的说了一句:“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这多多少少是一种调侃了,但是纪如月却礼貌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他评价的认可了。
所以,裴子确觉得自己似乎是有几分了解这个女人了。
她喜欢别人夸奖她。
祈福完毕,跳舞完毕,就要去饭堂用餐了。
裴子确没有一起去,他可不吃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他吃自己的小灶去。
本来还想着带着纪如月也可以的,但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想去的。
还是不想去碰瓷了。
纪如月到了饭堂,发现没几个人在,她们宫女和守陵的匠人们是分开吃饭的。
等宫女们都吃完了,才会换匠人来吃。
三个宫女有气无力的扒拉着饭菜,说着一些丧气话。
“我真是不想活了。”
“天天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
“呜呜,我想我家里人了。”
纪如月听见了她们的呜咽的说话声,但是脸色没有半点的起伏,她端起菜去另外一张桌子开始慢慢吃。
这让其中的一个小宫女不太舒服。
她斜着眼睛,对着对面哭泣的宫女说:“这位在这里待了三年了,看到死人都没感觉,真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肉长得。”
声音不小,能让纪如月听到,但是她压根就没什么反应。
感觉?
不会有人比她更明白死人的感觉,她们也不会知道,只是宫斗而已会因此牵连多少无辜的人。
皇帝一怒,浮尸百万,并不是书里面随便写的。
能活着,就比任何事都要好了。
因为她的冷漠,让那三个小宫女把矛头对准了她。
她们开始说她的冷漠,但是应是让纪如月连个眼角风都没给她们。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纪如月收拾好了碗筷,离开了饭堂。
那双常年都带着湿意的鞋底,踩在冰冷室凉的青石砖上,往着她的房间方向走去。
一阵不知道哪里吹过来的阴风,漏出来她在袖子之中的小飞刀,上面还泛着一些独属于肉类的油脂。
看得出来,还没来得及清洗,是没多久之前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