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寅的手艺,很照顾今夏的口味。晚上,他没有留她,直接送她回家。蔡西贝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打包整齐,准备搬到楼下店里住:“我一定要好好挣钱,到时候买个大别墅!”“今夏,你就好好去培养感情,把你那些旧衣服全部都扔了,男人看见了倒胃口。”她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被蔡西贝扔的只剩下那一次和韩以歌出去买的名牌货了。就两个小包,装满了今夏前三十年的生活,旧家具全部都不要了,用蔡西贝的话说,既然韩以歌要付钱,那就把这只羊薅的干干净净,争取一根羊毛都不剩。早上天刚亮,时寅便过来接今夏,对今夏这两个包很满意:“旧东西都不要了,很好。”旧的人,也都不要了。今夏这里好收拾,时寅那里成了一个大工程,一个连窗帘都没有的家,堪比重新装修。放好今夏的衣服,两个人先去家具城,买点家里要用的家具,时寅的茶桌被安排到了客厅的阳台。“这个颜色怎么样?放在客厅里,颜色也不花哨。”今夏在一片窗帘海里,找到了一个灰色的几何图案窗帘,正好店家说他们那个尺寸有现货,立刻就能提走,价格还便宜。时寅却摇摇头,不喜欢:“太黑了,弄个鲜艳一点的颜色。”今夏放下窗帘,又去找其他的花样,选来选去都是实用且性价比极高的款式。每一个都被时寅否定,终于他也忍不住了,让店员先离开,拉住今夏往他这边靠。他的手机屏幕在眼前亮起,银行消息,一串数字特别长。“这是装修基金,不用太省了。”时寅看穿今夏的心思,捏了捏她的耳廓,道:“可要挑个你喜欢的样式,不用管我,到时候咱们结婚,就装修我现在住的那间房,其他就不换了。”结婚。今夏曾经很向往一场订婚,可是后来都幻化为泡影,现在听见,总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那一长串数字,足够他们再买一套新房,这点家具钱根本就是零头。他比贺怀喻有钱,他也比贺怀喻更懂一个家的装修,对女人来说是什么意义。那是一种归属感,可以经济实惠,但一定要亲手布置的家的感觉。今夏心口一股苦涩堵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你一直不收拾家里,就是等着一步到位?”“不然呢?”时寅反问:“在国内,还能找到几个比我家更安全的地方?”真正的安全,到达夜不闭门地步。门卫和保安都是退休老警察再就业,那眼神看你一眼比面部扫描还精准,根本不怕闲杂人等进入,更别说对面住着局长,治安在京城不是最好也是顶尖。时寅的打算也没有错,这里没有别墅豪宅那么豪华,但也是住别墅豪宅的人,有钱也买不起的地方。“挑吧,以后不能后悔。”时寅放开今夏:“总之,这房子得住一辈子,你觉得凑合也行,我没有意见。”反正他的活动空间就那么大,接受不了,大不了不看。对感情认真的人,“结婚”是最大的安全感,她和贺怀喻在一起八年才提结婚,还是因为蔡西贝故意提点,但和时寅还不到八个礼拜,他说了很多次结婚。今夏不再敷衍了事,仔细挑花色。其实她不太懂装修这些东西,当初贺怀喻的新房子,是他父母一手装修,根本没问过今夏的意思,甚至后来今夏不小心弄脏了贺怀喻书房的窗帘,他也是自己换了一条喜欢的花色,根本就没有和今夏商量过。今夏也不知道贺怀喻到底赚多少钱,贺怀喻只说房贷压力很重,她就没有再问过他。如今让她选,反而拿不定主意了。时寅不急,一直看着她在两个窗帘上左右徘徊,最后耐心耗尽,道:“两个花色都要,隔一个月换一次。”也不是不行,但今夏想起那个很长的装修基金,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贪污了?”不然他哪里来的钱?时寅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掐今夏的鼻子,问:“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没点钱怎么娶老婆?!”可是那个数字,根本就不像是正经工资,感觉他有副业一样。两人走出窗帘店,又往买日用品的地方走去,时寅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才说了实话:“那是我父母的抚恤金。”今夏心生愧疚,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时寅又故意调戏她:“放心花,我妈说了,这些钱都是给你留着的,以后是生孩子养孩子全靠它。”“你又胡说,哪有人会知道自己要死,还把身后事安排的那么远……”孙子都给安排好了,但今夏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时寅没必要拿这种事骗她,如果他们对儿子交代自己身后事,说明任务本身九死一生,平安归来的希望不大。他们是很光荣的殉职。今夏莫名羡慕时寅,她见过那么多为孩子做打算的父母,自己的爸爸死了还要算计她。,!“脑子里面别胡思乱想,多想想以后的生活。”时寅有预知能力一般,把今夏拉回现实:“以后你跟了我,我爸妈就是你的公婆,他们留给你和父母就给你的东西一样。”分的太清了,日子就没法过了。“今夏,我不常常请客人来家里。”时寅站住,突然对今夏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打扮的再丢人,也没人看见。”今夏被他说中心事,这些年一个人生活,日子都围绕着贺怀喻过,早就忘记了自己:()我把月光埋在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