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也十分顺从的拿出一个盒子缓缓打开,里面的东西就这样呈现在自己眼前。
姜明月有震惊、有喜悦、也有一点其他的情感。
下次盒子其实可以早点打开的,不然她容易想歪。
顾衍之不知道姜明月具体在想写什么,他只知道他的手心竟然久违地有点微微冒汗的感觉,心也不受控制一般像是要跳出胸腔,但表面依然淡定不已,抬起头来注视着姜明月的眼睛,笑着说道:“姜小姐,你愿意和我来一场假戏真做、先婚后爱的婚姻吗?”
姜明月的嘴角微微翘起,垂眸看着顾衍之跪在自己身前,一如之前说过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姜明月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骄矜地说道:“怎么突然敢表白了,之前不是怎么都不肯承认对我的动心吗?”
顾衍之还是保持着这样一副姿势,似叹息又似认命般说道:“因为最开始我是担心大于欣喜,姜小姐想要什么都会有一大堆趋之若鹜的人双手捧着送到你的跟前,可姜小姐又总是兴趣大于喜欢,就像那枚钻戒,就像那些无数个被放在匣子里再没拿出来过的东西一样,只是匆匆一瞥便再也不见。”
姜明月问:“所以你怕了?”
顾衍之苦笑,“不是怕,是庆幸,庆幸姜小姐从不轻易交付真心,庆幸姜小姐嫁给了我,开始,我以为我就像那枚钻戒,所以我担心、我恐慌,甚至用上了手段,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我也可以是那个皮影。”
所以他开始以真心换真心。
顾衍之几乎把自己整颗心剖在姜明月面前,任由姜明月处理,是珍惜也好,是丢弃也好,亦或是践踏也好······
在顾衍之那个梦里,姜明月确实如顾衍之前半句所言,永远兴趣大于真心,因为没有没有感受过失去的滋味,所以也不懂得珍惜的可贵,无数男人为之倾倒,所以最开始,顾衍之则是直接斩断她与无数男人的桃花,在不限制她自由的情况下,让她身边只有自己,当然他的做法也很成功。
只是后来他发现这远远不够,光是让姜明月仅仅待在自己身边还不够,他开始变得贪心起来,开始想让姜明月爱上他,所以他以身入局。
他不是没有担心过姜明月如果还是没有爱上他他该怎么办?
他想,他大概还是没有办法放手,所以也不知道该是庆幸他自己,还是该庆幸姜明月。
姜明月不知道他的千回百转,但今天她打扮的很美很美,周围人的祝福很真很真,北澳的庄园也确实很大很大,于是姜明月闪烁着亮光的眼睛注视着顾衍之,“顾先生,你有这态度,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顾衍之:“?”
姜明月没有解释,而是把手伸在顾衍之眼前。
顾衍之愣了一瞬,看着姜明月的手,但却不像是特别激动,也不像是伤心,眼底更是宛如一滩看不见底的深潭,语气幽幽,“你真的想好了吗?以后都不会有反悔的机会了。”
姜明月歪了歪头,像是不理解一般直接戳穿顾衍之,“说得好像我现在就有反悔的机会了一样。”
顾衍之笑了,因为他发现确实是,无论姜明月答不答应,他大概都不会放手了。
其实这样的话真的很可怕,可是姜明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也不担心,不担心哪天顾衍之真的“不放过”她。
那枚历经了数月、从南非开采、法国最知名设计师设计、前前后后花费数亿的钻戒终于到了它该到的人手里,“不是姜小姐最喜欢的艳彩粉,但此情此景只有白钻才最能代表我的心境。”
顾衍之放下盒子,把里面的戒指取了出来,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我喜欢你,姜明月。”
这一刻仿佛两人都欠下的婚礼被补齐了,戒指被缓缓戴进,周围也想起了漫天欢呼,两颗咚咚乱跳的心也终于汇聚在一起。
但是比起先前的欢欣,此刻的姜明月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时就不该脑子一抽说在北澳住下来。
姜明月半躺在床上,一边欣赏着手上的大钻戒,一边等着顾衍之从浴室出来。
顾衍之没穿衣服,只是腰间围了条浴巾,而姜明月也早就坐了起来,对着顾衍之拍了拍床,歪着头看向他。
其实最开始姜明月是有些想退缩的,但看到顾衍之后,她反而不紧张了,不仅不紧张,还很开心,有种终于要尘埃落定的感觉,于是根本没有害羞之心,全凭本心。
顾衍之的喉头一滚,在姜明月嘴唇要碰到顾衍之的瞬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在姜明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丧失了主动权。
顾衍之的吻此刻一点也不温和,充满了强势与掠夺,迅速占满姜明月整个气息,“我说过,你再没有的后悔的机会了。”
姜明月却是挑衅地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后悔了,你别不敢了才是。”
很明显的激将法,但的确有用,话一出口,顾衍之整个气势就变了,眼神也变得深邃幽深,极具压迫感。
床头的灯光照得两道身影动静明灭,一直到后半夜,姜明月实在受不了了推了推身上的人,“你家半小时这么长是吧?”
顾衍之默默忍受身下之人的推拒,嘴里说着:“嗯,半个小时还没到呢。”
但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