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辉这般惨状,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手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惊恐万分地连连向后倒退。就在这时,一直静立在旁的陈灵煜终于动了。他身形快若闪电,眨眼之间,便已欺身至那几名正在仓皇后退的手下身前。只见他出手如电,或拳打脚踢,或擒拿锁扣不过短短片刻工夫,那几人便已是狼狈不堪,浑身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再无一丝反抗之力。此刻,李卿缘宛如君临天下的王者,身姿挺拔,傲然立于高处,冷峻的目光如寒星般向下投射,紧紧盯着大坑内狼狈不堪的赵辉。赵辉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剧痛,艰难地抬起头,与李卿缘的目光对视,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你不能杀我。若杀了我,你也会死!”言罢,他的喉咙一阵蠕动,又接连咳出几口鲜血,那殷红的血液在昏暗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刺目。面对赵辉的威胁,李卿缘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赵辉见李卿缘不为所动,心中暗自思忖道:“看这小子的神态,想必也是这城中之人。既然如此,那他的家人定然也在此处。只要能让他放过我一命,告诉他其家人所在之处倒也未尝不可。”于是,他接着对李卿缘喊道:“你若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便将你家人的下落告知于你,如何?”李卿缘听闻此言,双眸微微闪烁,似有思绪在其中翻涌,像是对赵辉的话有所心动。远处,陈灵煜听到这话,二话不说,朝着地牢深处走去,展开找寻。赵辉自然也注意到了陈灵煜的举动,但他不仅不感到惊慌,反而嘴角扬起一抹带着血迹的诡异笑容。没过多久,陈灵煜便折返回来,并对着李卿缘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李卿缘看到陈灵煜的动作,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一冷。赵辉见状,全然不顾体内伤势的加剧,笑声愈发张狂,甚至连鲜血都随着他的大笑喷涌而出。“笑你嫲!”陈灵煜瞧见赵辉如此嚣张,怒不可遏地朝着大坑内的赵辉猛踹了一脚。“啊”赵辉痛呼出声,却依旧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呵呵,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永远也别想找到自己的家里人!”“嘴硬是吧,有骨气是吧,好啊!本大爷今天倒是要好好瞧瞧,你到底能硬气到何种地步?”陈灵煜冷哼一声,面色冷峻如霜,一双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寒芒。旋即,他修长的手指探入怀中,轻轻一夹,取出一柄灰色小剑。这柄小剑长度大约只有一尺左右,剑身窄细而锋利,通体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冷光。陈灵煜手腕一抖,剑如灵蛇,径直挑断赵辉的一根手指。赵辉顿感一阵剧痛袭来,十指连心的痛苦瞬间点燃了神经,不由得再次发出痛苦的叫喊。然而,尽管疼痛难忍,他却咬紧牙关,愣是一个字也不肯说出来。李卿缘见此情形,心知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他传音给陈灵煜,道:“大哥,我看这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松口,我先去里面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你别把他玩死了,我还有用。”陈灵煜听到李卿缘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得到陈灵煜的回应后,李卿缘身形一闪,朝着地牢深处疾驰而去。而此时的赵辉,虽然被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但仍强忍着没有昏厥过去。当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卿缘离去的身影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然而,他没有时间多想。因为陈灵煜手中的灰色小剑再次划过,又一根手指被无情地斩断。随着这一根手指坠于地面,赵辉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口中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整个地牢内都回荡着他那凄厉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李卿缘沿着地牢那幽暗且潮湿的路缓缓前行。此时他的手中有着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火光石。暖黄的光晕如涟漪般荡漾开来,驱散了周遭的黑暗。借着这火光,李卿缘发现了许多巨大的铁笼。但无一例外,它们都是空荡荡的,里面并没有人。李卿缘继续向前走,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他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却依旧未能发现半个人影。李卿缘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人呢?”满心的疑惑让他停下脚步,开始沉思起来。他暗自揣测:难道此地不过是个迷惑他人的烟雾弹?或许黑山镇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被囚禁在了其他地方?可陈家的两位长老皆言之凿凿地称人就在地牢内关押,照理说不应有假啊!那么,李长天等人究竟去了哪里?难道是因为自己来迟一步,以至于他们已经惨遭毒手,全都被杀害了?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纷至沓来,令他心烦意乱,却又一时难以理出头绪。蓦地,李卿缘脑中灵光一闪,心中不禁思忖:如果黑山镇的人真的不在此地,那么那个精瘦汉子和其他人在这里做什么呢?难道他们是来这地牢内玩的?李卿缘可不信。毕竟,一个地煞境的修士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再者,那精瘦汉子此前还曾扬言知晓众人下落。从这些迹象来看,李长天等人应该尚无性命之忧,并且很有可能就在这个地牢内。想到此处,李卿缘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次审视这阴森死寂的地牢。他先是缓步走向地牢尽头,伸出手来,在那土壁之上轻轻叩击,沉闷的声响传来,证实此壁质地紧实,并无异样。:()乾坤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