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中,她憋出一句温柔婉转的骂声:“油嘴滑舌!”
燕嘉允难得厚脸皮一次,绷紧了嗓子等她的回应就等来这?么一句。得益于乔蘅的嗔声轻骂,让某种气氛突然就散了。他问出来的那句话,她最终没?正面回答。
正好马车就在?眼前,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撩开车帘,对乔蘅说:“外面冷,你先上马车吧。”
两人上了马车坐好,车夫驾着马车驶回去。到了燕府正好是夕阳将落的时候,戚叔看着两人难得和谐的气氛,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儿:
“今晚有除夕家宴,会晚一些,世子和少夫人再消消食咱们再摆膳吧!当作?宵夜吃,正好除夕要守岁!”
此话有理,今夜要熬过子时呢,乔蘅温声跟戚叔问了除夕好,回屋换厚衣裳去了。
等她走后,戚叔笑得一脸慈祥从燕嘉允身后冒出来,像碎嘴婆子一样打听起来:“世子,你们今日外出都做了什么啊?可否让老奴知晓啊?”
燕嘉允思考了一下,做了什么?吃了个铜锅羊肉,然后看人家亲吻,最后乔蘅就想捅破天窗了,打了他一整个措手不?及。
再往后……他就厚着脸皮暗示乔蘅说,他将来可能会撕毁当初“约法?三章”的某一条承诺了。
戚叔见他久不?出声,催促:“世子?您没?失忆吧,您想起来了吗?”
“没?做什么。”燕嘉允冷淡道,“打了个脸罢了。”
戚叔见他转身要走,昂着脖子好奇地问:“什么?什么脸?”
燕嘉允回了屋里,留下一句冷漠简洁的话语:“我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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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家宴开始,燕府菜品丰盛,推杯换盏格外热闹。伴着长庆街上的轰隆炮竹声,新?年的气氛终于来了。
乔蘅沉浸于除夕的喧闹,纵然不?饿也?忍不?住吃了好几筷。
她换下了一身绿衣,穿了厚实?的鹅黄色袄裙,瞧着不?像白日那般清凉了。燕嘉允坐在?她旁边,嘴里依然吐不?出什么好话,手里拿了杯酒酿,一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打量着她说:
“小垂柳已经?是过去的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小黄花。”
乔蘅:“……”
她没?忍住拿银箸敲了一下燕嘉允拿着酒盏的手腕骨,道:“你少说两句吧!”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直脾气。
“不?就是夸人么,我又不?是不?会。”
燕嘉允喝了几杯,现在?情绪微微有些亢奋,在?噼里啪啦的烟花声中弯起了好看的眼尾,调笑着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还有,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嗯,以及,两脸酒醺红杏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