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装了太多心事。
幼弟不知所踪,欠债太多还不清,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夫婿,还有害她家破人亡的皇室……这桩桩件件都不好解决,乔蘅却不能不面对。
幼弟要找,欠债要还。
看燕嘉允这态度,燕家肯定不会帮她还债,乔蘅不想太高调,只能偷偷挣钱。还有一个原因——从小名门教书,精心培养,她也有自尊心。
怎么瞒过燕嘉允去做这些事,是乔蘅今晚睡不着的原因。
黑暗中,乔蘅又翻了个身,迷茫地望着面前的朱纱鸳鸯床幔。
如果是分房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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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蘅纠结了一整晚是提分房睡,还是在宣颐院的正房一直住下去。
分房睡对她而言是方便的,乔蘅并不留恋这个正房大床,但她现在还没有根基,总要在乎一下燕府少夫人的身份。
分了之后应当难再回来。日后如果有机会掌管燕府,少夫人分房而居,只怕下人心里不服管。
这般想着,乔蘅看到燕嘉允从书房走出来,理了理袖口的飞鱼纹,瞥过来一眼,稍稍一顿,离开了宣颐院。
乔蘅眨了眨眼,拿来镜子照了照,脸上并无脏东西。
她有些莫名。
总觉得……方才燕嘉允特意看她一眼是有事情要说。
乔蘅摇了摇头。
怕不是她的错觉。
而此时,宣颐院外边,燕嘉允一边垂眸擦拭着绣春刀,一边跟戚管事说话。
“昨日的案子很棘手,凶手迟迟无法抓捕归案,后面几日我宿在衙门,可能数日无法回府。”他的声音冷冽,没有语调起伏更显冷酷。
“这……”
戚叔的心凉了半截,这一刻他想留下他的心比少夫人都强烈,只是锦衣卫的风格燕京皆知,抓捕凶手时外人根本无法插手。
戚叔挣扎了下道:“那您几日能回?”
“且看情况。”
燕嘉允没有再废话,径直出了府。
……
而乔蘅得知燕嘉允又突然因公事离家,且要数日才能回府的消息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她刚洗过头发,乌发湿漉漉垂在肩头,整个人懒洋洋的,努力做出惋惜的模样:“燕世子为京都安危奔波乃大缙幸事,戚叔莫要太放心上。”
心里却想,燕嘉允这公事来得真是时候,给了她相当可观的私人时间。
她昨夜失眠便有了想法,一是尽快把票据上的铺子开张营业,二是寻找乔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