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酒香袭人,周绵喃或许也被醺醉了,掺着他的身体坐进出租车,鬼使神差地陪送到住处。
那夜是沁到心脾的凉,少年眼神却灼热得惊人,似乎早就等待了许久。
他在等她开口。
周绵喃在准备伸手递出去的那一刻,却蓦地想到刚才包厢里,他那些朋友送的豪华礼物,什么名表,领带。。。尤其陈斯泽,直接送一辆几百万的跑车,把钥匙递给他时,眼都不带眨一下。
她窘迫着,迟疑万分,迟迟没有动作。
这幅犹豫的模样,代表着某种消极的态度,贺俞洵将她表情尽收眼底,喉结滚动两下,始终一言未发。
周绵喃如鲠在喉,准备了几天的东西就这样紧紧地攥在手心。
僵持中,他的眼神黯了些。
贺俞洵垂下眼眸,语气不可避免地淡了,首先想到的却是先哄她:“没关系,阿喃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备受追捧、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却独独在意着她的礼物。
周绵喃不忍心让他失望,咬了咬嘴唇,掌心朝上摊开,露出那份微不足道的礼物,艰涩地启唇:“没有不准备,在这里。”
“我们苗族的姑娘,不能被随意摸头发。”
“摸了。。。就是一辈子。”
好廉价的礼物。
她失落地想,他也许会失望。
可贺俞洵定定地盯着她柔软白嫩手心里躺着的东西,眼神重新绽出光芒,宛如载满整个耀眼星河。
那是用上好的蜡染布料包裹的,几缕用红线缠着的乌黑发丝。
正所谓,青丝即情丝。
显然,这是眼前女孩子未说得出口的羞涩告白。
还未来得及继续出声,下一秒,周绵喃看见他原本炙热的眼神一凛,蓦地包着她手,迅速翻过手背。
周绵喃立即想躲,却被他态度强势地抵住,反抗无果。
果不其然,自己手背上覆着大小不一的针线伤口瞬间暴露在了视野中。
“……”
“那怎么办。”贺俞洵紧紧盯着那处,白皙指尖覆在她已经结痂的伤口轻抚,嗓音泛哑,语气无比郑重,“我摸过阿喃的头发好多次。”
“是不是栽了。”
“得对你负责一万年?”
“。。。。。。”
那个夜晚,周绵喃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少年唇瓣的温度,贴在她手背,冰凉又真实,宛如罂粟般让人上瘾,简直心动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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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绵喃又做梦了。
大概是最近经常跟贺俞洵见面,再加上昨日他的那句话,让她有些难以忘怀,所以才会想到过去,像是要把之前刻意模糊掉的记忆都悉数勾勒清晰。
即便如此,每日到了工作时间,她仍旧能压下自己所有的私人情绪,斡旋于事业之中。
最近操劳过甚,压力也实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