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看向对方,空气中弥漫火药味。
季环嘶声,“行,我给你们买,你们别打起来就行。”
季环出去了。
那是一个快要下雨的天气,季环出去没多久,乌云移动,很快压倒半边天。从楼道尽头的贩卖机回到教室,最后一丝光线还没有被完全吞噬。
那一束光里,灰尘的形状清晰可见,透过光束,地上是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殷聿掌着水舒的后脑,得益于那道光线,季环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把舌头放进水舒嘴里搅弄。
教室回荡着吮吸的水声和被咬的闷哼声。
呼吸似乎都被拉长放慢,季环看见殷聿被水舒打了一巴掌,而后更狠地钳着水舒的下巴吻回去。
“……”
除了教室那意外的吻,水舒和殷聿再没有特别过分亲密的举动,水舒后面扇了殷聿好几巴掌,殷聿好几天都只能戴口罩上课,他们并不清楚季环看到了。
那之后,无意间闯入的对视,突兀较劲地牵手。季环只能适时地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国王游戏的一周情侣结束,暑假时殷聿出国,不到半年,水舒被白宁替代。
现在殷聿回国,水舒已经和林霁月订婚。
戏剧又狗血。
水舒本人无所谓,在他这里殷聿就是个死人。
到了晚饭时间,季环拿起遛狗绳,在玄关换鞋:“今天林霁月还是不回来?”
“不清楚。”
水舒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林霁月已经快八天没回来了,阿姨的说法还是出差。
“你等一下。”
水舒从箱子里找出一个新的狗狗玩具,拿出来的那一刻,亚瑟眼睛都亮了。如果不是季环拉着牵引绳,亚瑟已经冲到水舒脚边开始扒拉。
“拿这个,最近下雨多,不要让亚瑟滚草地。”
如果季环的本职工作是遛狗,那么这一幕有点像丈夫出门上班,妻子替丈夫打领带送盒饭。
季环握紧手里的遛狗绳,滚了滚喉结:“…你,沈秋予的生日会是三天后对吗。”
“嗯,不用你陪我。”
外面天昏沉沉,还刮着阴风,瞧着会下雨。亚瑟套了黄色的小狗雨衣,像是去春游的幼儿园小朋友。
季环带着它出门,走了两步又回头,水舒刚好脱下蓝光眼镜,藏在金发下的水滴形祖母绿耳坠晃动,殊丽的眉眼毫无防备。
季环又说:“那……沈秋予的生日会,你要和林霁月一起去?”
“是吧。”水舒低头打了个哈欠。
“可是他快一周都没回来了。”
水舒:“?”
“没别的意思,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和我说。”
季环说完这句话,扯了扯绳子,带亚瑟离开。水舒懒得揣摩他的话,也关门回客厅。
三天后,沈秋予生日宴会。
宴会晚上七点半开始,在沈家的度假山庄举行。山庄已经开发完成,但没有对外公开,吃喝玩乐项目应有尽有。
颊边发丝被挑起,水舒不客气地拍下那手,“油腻,滚。”
傅斯年:“……”
傅斯年随手拿了杯酒,替水舒挡了挡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听说殷聿要回来了。”
“比起他回国,我还是对他的葬礼更感兴趣。”
侍者托着托盘,水舒拿过一杯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