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月今晚也不回来?”
两句话重叠在一起,水舒撩了撩汗湿的额发,退热贴盖住他的额头,精致的蓝眼睛泛着点红。
季环不说话了,水舒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攻击性,包括看他的表情。
冷漠、不近人情。
水舒心情非常糟糕,他喝完药。季环持续沉默,他也不打算开口。
就这样安静了三分钟,一阵冷风吹进来,别墅门打开,玄关附近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雨好大,我今天差点被淋了。”
“过敏还好?”
“好多了……”
听声音是林霁月和白宁,害他生病的罪魁祸首。
水舒重重放下水杯。
林霁月不要脸也就算了,白宁是真把这里当自己家?
水舒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白宁过得那么舒服,他却因为林霁月带来的麻烦发烧生病,眼前还有个不要脸的墙头草来烦他。
水舒还来不及摆出烦躁的表情,已经被季环压着一起蹲下来。水舒生病了,唇和眼睛都很红,身上散发着热气,季环猝不及防地和他靠得很近,往后瑟了瑟。
水舒神情恹恹,都要给季环气笑了:“你有病?”
“又不是偷晴,我和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季环:“……抱歉,”小麦色脸颊覆上不太明显的薄红,他有些懊恼:“条件反射。”
水舒平复呼吸,正准备站起来,又被季环拉住,“你…要出去吗?”
白宁和林霁月都在外面,季环怕水舒出去会生气。
水舒冷淡地撇开他的手:“不出去,就在这里听未婚夫的墙角?我没有这种爱好。”
季环又被刺了一下,他低声解释:“我今天会在影视城,是因为沈秋予打电话让我过去,说白宁生病了,很严重。”
生病也不是非要他去,只是季环想彻底解决这件事。他接着道:“我本来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和白宁说清楚,但是只开个头,白宁就走了,说让我再想想。”
水舒:“哦。”
解释干什么,水舒又不在乎。
客厅里的聊天还在继续,林霁月语气都比较正常,这两个人没有特别逾矩的互动和对话。水舒有些遗憾地关闭了录音笔。
季环看水舒熟练的动作,也不惊讶,还顺手替水舒把录音笔藏好。他和水舒以前做坏事做多了,这种事很熟练。
他们蹲在厨房,水舒不清楚想到什么,突然看过来:“你刚才说,你想要和白宁说清楚?”
水舒天生长得好,就算面无表情,生病的模样也看着很脆弱。
湿热的气息扑在脸侧,带着点药味。季环呼吸停了停,闷声:“嗯。”
蹲着的姿势,水舒不太方便踢人,他拍了拍季环的手臂,硬邦邦的,玩味地笑:“现在出去。季环,现在出去和他说清楚。在这里,他没办法跑。”
水舒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他会用伤人的命令式语气命令季环。季环听过很多次这样的命令——水舒会让他好好学习,让他不要打架……
这样的命令约束着季环,也让季环很没有尊严。他家世比水舒好,也不欠水舒,凭什么就得听水舒的?脑子是这么想,对上水舒的那一刻,身体已经行动。
水舒很多次都是对的,他一直都信任水舒。
亚瑟摇着尾巴,水舒站了起来,笑容昳丽:“去吧,季环,你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