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向来以护短和小心眼著称,就连赫奇帕奇的一年级都不相信楚轩不是在迁怒。
有人说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条底线,过了这条线,要么是知耻而后勇地追赶上来,要么就是破罐子破摔。现在大部分的格兰芬多就是这样,即便他们中的几乎所有人在一开始看到黑石头的时候都是感到羞耻的,时间长了他们的逆反心理也就出来了——既然已经是黑的了,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在这样的想法支撑下,尤其以五年级的格兰芬多为首,他们当初在斯莱特林守则下有多么忍耐现在就有多么的放肆。墨绿色的花体字成了他们的勋章,黑色的的石头以完全无法想象的速度进一步堆积,眼看就要将整个沙漏填满了。
有脑子的,比如赫敏他们,一方面在极力约束格兰芬多们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在不断地担忧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毕竟黑石头的出现已经很好的说明了四巨头在当年的时候就将一切都布置好了,那么相关的惩戒没有也就说不过去了。
在这样的放纵和心惊胆战中,沙漏在短短一周之后就被填满了。接着,所有人都看到沙漏的“细腰”像是被松开了限制的绳索,猛得开放了。
跟其他几个学院截然不同的“造型”终于让格兰芬多们过热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可是当他们停下来再次想要约束自己的行为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要知道因为前段时间的肆无忌惮,他们的倍数已经累积到了两位数,哪怕只是一次微小的守则违反,在几何倍之后也是一个他们完全无法承受的数字。梅林知道,甚至他们中的一些人根本就读不出来那些数字。
格兰芬多们倒是想要冷静下来,可是斯莱特林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么?长期以来被压制的不满在这段时间旁观黑色石头的累计中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不仅如此,楚轩的扣分方式和成果使得整个斯莱特林再次燃起了学习守则的热潮,被奉为完全的行为规范的斯莱特林守则在潜移默化中弱化了voldeort通过他们的家庭带给他们的影响,毕竟那个人的传说再可怕都比不上亲眼看见次方之后的黑石头来的刺激直观。
德拉克更是因为是第一个策划陷害了格兰芬多去“违反”守则的,隐隐成了整个斯莱特林的偶像。本来只是为了给安其拉出气的德拉克倒是得到了意外的好处,以至于他在将安其拉明显违反规定地安置在自己的寝室的行为都没有人提出明显的异议。
当然德拉克是隔出了两个房间的,不过是不是在一个房间里都不影响整个斯莱特林对德拉克和安其拉是一对的认知——一个是院长的教子,一个是那位的女儿,谁敢做小动作?
由此可见其实对于学生,最怕的还是老师。没看楚轩在他们的心目中都已经成为“那位”了么?
再怎么小心谨慎都来不及了,格兰芬多微小的错误叠加终于将整个沙漏撑成了一个球,而且这个球还在时不时地微微颤抖,邓布利多已经下令禁止所有的学生接近格兰芬多的沙漏了,教授们也都在那四周布下了无数地保护咒和魔法阵。
是的,魔法阵,楚轩当着所有人的面快速完成了一个大部分巫师都完成不了的魔法阵。事后一个拉文克劳忍不住大声询问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哑炮,楚轩语气中没有丝毫波动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似乎没有注意到礼堂不远处角落里费尔奇猛然发亮的眼。
除了费尔奇,在见识了楚轩的魔法阵之后邓布利多终于决定有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在几经沟通之后,哈利正式站在了地窖的门口,请求斯内普教授的特别指导。
“希望你的傲慢自大不要在我这里肆无忌惮地使用,这里可没有什么特权。”斯内普刻薄的话完全没有激怒哈利,甚至哈利自己都奇怪自己为什么不生气。
要是在几个月前,这样的一句话会让哈利直接摔门而去,或者即便是留下也会心里怨恨不已。可是现在,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斯莱特林守则的洗礼下,哈利只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做学生的听话不正常么?做老师的只要认真教授说话刻薄点不正常么?做学生的无论如何都要尊重教导他的人不正常么?
就是在这些所有的“应该”中哈利开始觉得自己错了,当原本的勇敢变成了莽撞,哈利只希望真正属于格兰芬多的那股勇气还能让他开口说一声对不起。即便他明白也许斯内普教授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这样做了,可是哈利觉得他不能不做。
在第一次私人授课见面快要结束的时候的一声几不可闻的“对不起”,哈利说完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斯内普脸色莫名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跟该死的老波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子在他当年最尴尬的年级对他说了对不起,跟莉莉相似的眼睛里满是歉意。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但是那种翻涌着上来之后又消失得干干净净地茫然忠实地反应在了他的脸上。
“西弗勒斯,你还有我。”楚轩拉住了斯内普的手,同样的没有任何起伏,但是这熟悉的语气却让斯内普异常安心。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楚轩抿了抿唇,这个世界对西弗勒斯的链接,又断了一根。
坏掉了的沙漏
费尔奇站在镜子前,一遍一遍地调整自己老式巫师礼服上面的带子,要知道自从他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哑炮之后,这样的巫师礼服他就只能在梦中穿一穿了。可是那不是今天,前几天他亲眼见到了斯内普教授的魔法阵,也听到那位教授承认他也是一个哑炮。同样是哑炮,费尔奇也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点,那他即便是立刻就去见梅林也会感到无比的开心。
从那时候起费尔奇就决定了,他一定要去像楚轩学习,他只是一个哑炮,哑炮也并不是巫师,为什么从小他的家人朋友能轻松做到的一切在他确实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儿,费尔奇努力握拳,以压抑自己这么多年的愤怒和不甘,凭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带着这样的心情,费尔奇敲响了地窖的门。
“谁?”一个简单的单字,却让费尔奇下意识地挺起了腰,他要用自己能做的最好去迎接那个人。
“您好,我是费尔奇,是霍格沃兹的……”费尔奇有些拘谨地站了进去,努力控制住自己飘向坩埚的羡慕的眼神,那是他所渴求但是却永远触摸不到的世界。
“你要学什么?”楚轩没有太多的时间,他跟斯内普的实验正进行到关键,虽然费尔奇是他“引”来的,但是不得不说对方出现的时机不是很好。
“如果您现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过段时间再来。”费尔奇怎么会看不出来楚轩现在有事,即便他真的非常在意楚轩能够使用魔法阵的方法,但是他仍旧告诉自己要忍耐。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明白想要得到就要现有耐心,更是因为楚轩是一个哑炮,而费尔奇明白作为一个哑炮要在巫师界应得尊重,楚轩势必要付出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