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玥带着省委第六巡视组到了洛河以后,第一时间就把王德有给叫到了驻地。
王德有就等着巡视组来了他好上门举报魏松,没想到他没主动找巡视组,巡视组却主动找了他,他感到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高兴。心说巡视组一到,你魏松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王德有把他对魏松所了解的情况全都跟巡视组说了,不仅表示他会积极配合巡视组的工作,可以随叫随到,还说希望巡视组能够严惩魏松,不要让这样的蛀虫继续在兴风作浪了。
结束了与王德有的谈话后,凌梓玥就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展开了调查。为了避免巡视组的其他人徇私舞弊,凌梓玥所有调查都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可以说第六巡视组来到洛河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来调查魏松的。在魏松的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其他事情都先靠边站。
一周后,调查结束,第六巡视组回到了正州,向薛飞等省委领导汇报了调查结果。
薛飞听了汇报后,气愤地拍了桌子,把一旁坐着的邹晓征吓得心惊肉跳,背后直冒冷汗。到这一刻,邹晓征才确认薛飞让凌梓玥换掉郭盛怀就是因为魏松。他很庆幸,还好他未雨绸缪,让魏松先出国了,不然结果简直难以想象。
薛飞黑着脸说道:“身为扶贫办主任,不心系穷苦的百姓,却私自挪用公款赌博,简直就是个人渣败类。这是南河党员干部中的耻辱,更是悲哀。可见搞反腐完全是正确的,要是不调查,像这样的蛀虫恐怕还要继续滥竽充数,浑水摸鱼下去。”
薛飞忽然看向邹晓征,双眼犀利的像一把匕首一样,把邹晓征吓得一激灵:“对待魏松这样的人,一定要从严处理,与其相关的所有人也绝对不能姑息。不管是谁,只要敢贪赃枉法,他就没有好下场。”
邹晓征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但是在桌子下面的双手已经都被汗水给打湿了,就像刚洗完手似的。
“魏松,你还要继续对抗下去吗?”正州郊区的某宾馆房间里,凌梓玥看着对面的魏松问道。
邹晓征以为魏松去了美国,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洛河市纪委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魏松,那天魏松进了机场候机室以后,就被纪委的人给带走了。
“我可没有对抗,我只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你让我说什么?”魏松双手一摊,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这一周来,纪委的人每天都会审问魏松,但魏松拒不交代他的问题,称自己对待工作一向尽职尽责,出国只是只是休假旅游而已。
似乎是见纪委的人也没对他采取什么手段措施,只是常规的审问,魏松就由一开始的紧张害怕,慢慢变得应对自如。不管纪委问什么,他全都是矢口否认。
“你看看这个。”凌梓玥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朝向魏松,播放了一段时间给他看。
视频中是一个又一个接受或配合纪委调查过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与魏松有着密切的关系。
魏松听了这些人说的话胆战心惊,但表面上依旧轻松从容。
魏松不屑一笑:“这些人都是你们安排给我泼脏水的吗?我根本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这是在诬陷,我要告他们。”
“你再看看这个。”凌梓玥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交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转交到了魏松的手里。
魏松一看,当时就傻了。
只见报纸上赫然写着“邹晓征接受组织调查”几个大字。
凌梓玥说道:“如果你能如实的交代问题,戴罪立功,组织上一定会对你从轻发落。如果你冥顽不灵,继续跟组织对抗下去,后果你就自己想吧。”
魏松听了凌梓玥的话,就像是一个气球一样,顿时泄了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与魏松有着同样境遇的还有邹晓征。当他听到魏松被双规的消息时,正好是傍晚下班的时候,他在办公室里足足坐了半个小时之久。不是他还有公事没处理完,也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腿软的根本就站不起来。
下班回到家,邹晓征茶不思饭不想,一个人在书房里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
难道自己就这么完了?
邹晓征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可是始终找不到答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不甘心就这么完了,他还有机会到外地去当省委副书记呢,他还想干一任省长呢。
坐下来冷静一下,邹晓征觉得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得想想应对之策才行。
想来想去,这个时候只能求助于余又冬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把魏松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让余又冬帮他拿主意。
余又冬沉默片刻,给邹晓征出了两个主意:“要么找薛飞,把事情在南河消化了。要么找主动找组织交代问题。选择哪一个,你自己衡量,因为你自己的情况你肯定比谁都清楚。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你不能被中纪委带走,一带到了那一步,你就算是彻底完了。”
邹晓征对余又冬的话很认同,同时对于余又冬能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而不是听到他可能有事,就像躲瘟神一样挂断电话感到一丝安慰。
但这一丝安慰仅仅只停留了这一晚,第二天余又冬的媳妇就来到了南河,把之前邹晓征送的东西全都拿了回来。拿不回来的,也都换成了相应的钱。
余又冬的老婆走了以后,邹晓征把余又冬家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