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皮一抖,心中暗骂了一声祸水,便不情不愿道:“自是有关系,众所周知,释心禅师临死前将不悔寺里的和尚全部支下山,只他一人留在寺中,可见他早已知晓当夜会发生什么。释心禅师素来随和,皈依佛门之后更是一心向善,不与人结怨,唯有他入不悔寺之前,众人无从得知。”
“哦,你的意思是这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门?”
“未曾不可。”
“江湖上对待这种仇杀一般是怎么处置?”赵思洵忽然问。
“自是技不如人,没什好说。”闻笛笙也跟着凑了一嘴。
所以你们这帮人在忙活什么?
赵思洵优雅地执起勺子,舀了一口汤。
七峰山掌教顿时一噎,竟说不下去。
玉昭真人接口道:“不过是一翻推测而已,不管是什么原因,若能找到释心禅师的死因,给天下一个交代,也是好事。”
然而赵思洵却微微一笑,“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释心大和尚至死都不曾留下只字片语,便是因为不想揭露过往之事,否则不悔寺离清虚派那么近,有时间将小和尚都支下山,为何不向段掌教求救,一个大宗师,一个近大宗师,对方再厉害,也没道理打不过吧?”
这话就是玉昭真人也无法反驳。
“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这时,上临学宫楚江雪冷笑道,“听你这么说,江湖侠士为其义愤填膺,想办法找出凶手竟还是错了,你如此阻止这件事,难不成知道什么,维护什么?”
赵思洵轻轻一挑眉,淡淡地说:“讲不过道理,就扣帽子,行吧,你是宗师,你说了算。”
“你……”楚江雪眼神一厉,正要斥责,却被边上肢了一下,顿时一滞。
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瞧瞧她边上坐着的是谁?只见叶霄抬眼瞥了她一眼,淡是真淡,冷却也极冷。
楚江雪脸皮抽动,深深吸一口气,于是看向傅虹渺,“还请飞虹仙子言明。”
傅虹渺终究一叹道:“罢了,想必诸位心中已有猜测,我也就没必要再瞒下去,这画中女子应是我师妹,师尊之女,而释心……未曾出家之前则是我们的大师兄。”
话音落下,不出意外,全场哗然。
惠山禅师道:“老衲曾听闻月老宫主的确有一女,只因从小体弱,不常现于人前。”
傅虹渺笑道:“师妹因身体所限,无法练武,大师兄素来怜惜照顾,可是羡煞旁人呢,若非后来的叶师弟,当时谁都以为他们会……”
话一出口,她似乎惊觉了什么,看了叶霄一眼,不再多言。
而这未尽之意,谁又能听不出来?
赤鸿蓦地站起,狠狠一拍桌子,“傅虹渺,你胡说什么,从来都是大师兄一厢情愿!”赤鸿忍无可忍,连师姐都不叫了,“月师姐喜欢的一直是小师兄,师尊亲自定下的婚约,谁有异议?”
傅虹渺冷笑道:“我当然没有异议,可一颗真心错付的大师兄呢,毕竟连带着云霄宫宫主的位置都因为于珠,直接换了人!”
她伶牙俐齿地回击,接着将那段往事一一揭露。
甄长川作为月老宫主首徒,资质出色,自是被寄予厚望,若月老宫主后来没有收叶雪山为徒,这宫主之位的确非他莫属。
而月于珠打娘胎里出来就体弱,不能练武,不能远行,整个云霄宫都是如珠似宝地对待,其中以甄长川为最。
同样,若没有叶雪山,为了女儿一生顺遂,月老宫主也一样会将人托付给甄长川。
可惜,这世上偏偏就有这么一个谁也比不上的天之骄子,走哪儿都耀眼的叶雪山,夺了本属于甄长川的女人和地位。
谁能不恨?
傅虹渺说起来,带着三分可笑,三分悲哀,三分怨恨……还有一分便是怀念。
这三人之间的纠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月于珠选择了叶雪山,甄长川都不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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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
而那个伤心伤身的地方,明明让她那么难过,可每每入睡,却总会时不时地想到师兄妹五个在云霄宫的日子,眼角湿润,沾上枕头。
……
她说的心情复杂,可是周围人却听得一脸兴奋,这可是曾经武林至尊不为人知的秘密。
连赵思洵都忍不住拿胳膊肘支了支叶霄,好奇地问:“真是这样的吗?”
叶霄道:“甄长川资质平平,本就难堪大任。”
一句话,做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