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乃朝中枢密院事孟长柳家眷,开元娘娘亲眷,不是什么贵人,王总管抬举奴家们了。”孟老太太毕恭毕敬地说道。王裕才一下子想了起来,这老夫人是宋皇后娘家姊妹,也再次行礼,“哦,原来是娘娘的亲眷,失敬失敬。”“不妨事,王总管客气了。”老太太笑道,伶玉和余氏也低着头屈膝行礼。王总管不再多说,和宋皇后行礼后便告辞了。只是经过伶玉身边时,一挥拂尘,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钻进了伶玉的鼻腔。一向嗅觉灵敏的伶玉一惊,转身盯着远去的王裕才皱紧了眉头,脑海中仔细思索着:这味道,好似在哪里闻到过,很刺鼻,不是什么香味……热食回去后老太太耐心嘱咐伶玉将娘娘送的金钗好生收着,勿要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而伶玉一路上都在想那个王总管身上的味道。回了房间更是一阵闻,刚要坐下来便被韩氏身边的王妈妈急匆匆喊走了。--来到书宝斋,气氛简直低到了冰点,伶玉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见孟大老爷一脸严肃地缓缓开口:“伶玉,吃过晚饭了吗?”伶玉知道事情不对劲,连忙屈膝行礼,“回大伯,还未吃。”“平日里那样乖,怎么不知你…非得在寒食节上闹腾。”孟大老爷提高了嗓门,吓得伶玉赶紧跪下,“伶玉不知大伯是何意,寒食节的事项伶玉虽有插手,但也只是打打下手而已。”“你放肆!谁不知琰玉为这寒食节忙得焦头烂额,轮得着你插手!”韩氏方才一直被孟长柳按着,早已气得脸都绿了,这会子控制不住吼了出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陷害我们家琰玉,嚷着要厨房做热食,让琰玉犯了寒食节的禁忌!”伶玉一下明白了,只是若说‘陷害’,还不知是谁陷害谁呢。身边的馨儿看主子被冤立即抬起头道:“大老爷和大夫人明察,我家姑娘刚回府,连凉水还没吃一口,怎么会得空招呼厨房做热食呢!”伶玉赶紧拉下馨儿,韩氏离座正准备一个巴掌下来,却没打着,“一个丫头也敢插嘴!”伶玉连忙磕头,“大夫人息怒,馨儿是无心之失,伶玉回头定好好责罚。”余氏这时闻讯赶到,见伶玉跪在地上心疼极了,嘴唇颤抖着,随即又冷静下来说道:“不知我们家伶玉犯了什么错,大哥大嫂还要动武了?”“你家姑娘犯了寒食节的禁忌吃了热食,还要栽到我家琰玉头上,弟妹你说伶玉犯了什么错?”韩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神自上而下瞥了眼余氏又坐回了凳子上。“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伶玉刚刚回府,也是母亲叫进宫的,她那样乖巧稳重,怎么会去犯这寒食节的禁忌?莫不是嫂嫂眼红,反过来污蔑我们家伶玉吧!”余氏也端起架子不肯退步。“好了!弟妹莫着急,还要细细盘问才是,坐下说吧。”孟大老爷朝余氏挥挥手示意她坐下,随后看向伶玉,“伶玉,馨儿说的可属实?”孟琰玉方才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子抢在伶玉前头说道:“爹爹,一个女使的话您也信吗?”“伶玉,你说。”余氏冰冷地吐出了四个字打断了琰玉。伶玉慢慢开口,言语间有些不情愿,“这寒食节…是二姐姐一手操办的,后厨做了些什么都是经过二姐姐审查的,且也是昨日便都准备好了,今日更别提开灶了。”“那是自然,用你说。”二姑娘心虚的挺直了身子,又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饰。“那出现了热食,必是有人暗中差后厨做的,大夫人既然如此肯定是我,还烦请将那后厨带上堂来,与我对质。”“七福,把那婆子提上来。”孟大老爷朝外头喊了一声,转头又对伶玉柔声道,“先起来吧,伶玉。”伶玉缓缓起身,做热食的厨娘也到了,伶玉正对婆子问道:“你自说热食是做予我的,那你说说是我家哪个女使差你做的?”“我这哪儿记得请啊,我只收了钱,说是二房的姑娘肚子饿的实在厉害,差我务必小心着偷偷做点热汤垫补垫补。”那婆子眼神坚定,伶玉却看出端倪,“那人自称是我屋里的女使,是吗?那别的厨娘呢,就没一人瞧见那女使?”婆子斩钉截铁,且口口声声称伶玉不能害了她,要把收的钱还给伶玉,伶玉心里觉着在书宝斋里是查不出什么了。座上韩氏拍案起立,声音洪亮,“好你这婆子,竟敢为钱违逆祖先,来人哪,把她给我拖下去!”“大嫂且慢,我孟家子嗣断不会做出这样不识大体的事情,还请大哥细审这婆子!”余氏赶紧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