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干坐着的赵美芸母女,表情比吞了一千只死苍蝇都难看。
白簌眸色暗沉地向门外走,心里默默盘算着。
十万,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
白歆芷如今在歌坛有“精灵歌姬”的美名,活动节目接到手软,有的是用她的地方。
她之所以要这个数,是因为她暂时还不能和白家,及赵美芸母女撕破脸。
倘若她真的狮子大开口,那样会激怒白鹏起,也会引起赵美芸母女怀疑。
一年,她只有一年了。
对于复仇,她要暗中筹谋,步步为营。
“阿簌,你等一下。大妈有两句话想和你说。”赵美芸的声音背刺而来。
白簌顿住脚步,冷冷回眸,“下午我会准时过去,您还有什么事吗?”
“阿簌,咱们都是一家人,那点事你实在不必当着你父亲的面说出来,多伤和气呀。”
赵美芸笑意不减,“这十年来,你精神病的母亲和弱智的弟弟,可都是我们白家养着的。每年打点精神病院和医院的钱流水地花出去,我们也很不容易呀。
即便你现在嫁给了厉总,我们也没说让你把你母亲和弟弟接手过去,对不对?平心而论,我们很仁至义尽了。”
恨意瞬然逼红了白簌的眼尖,她十指颤栗着蜷紧,紧到骨节泛白。
这个天打雷劈的毒妇!
如果不是她的儿子,母亲根本不会被刺激成精神病,被当成罪犯永远囚禁在精神病院里!
如果不是她暗中做手脚,她的弟弟阿悠也不会在七岁时险些丧命。
虽然抢救过来,但脑部神经却遭受巨大损伤,永远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血海深仇,如一把淬满剧毒的利刃,时时切骨,日日剖心。
可这个毒妇,竟然还恬不知耻地以此相要挟,还妄想让她对白家感恩戴德?!
“再说,你现在都是豪门少奶了,你老公可是海城第一贵公子厉惊寒。身为厉总夫人的你,要天上的星星他不也得给你摘呀?你还差这点蝇头小利?”
这一句,就是赵美芸在套她的话了,要探探她和厉惊寒的婚姻状况。
白簌像生吞了一块带血的刀片,痛意直抵肺腑。
但转瞬她便露出灿然笑容,泛至黛眉,甚至透出一丝甜蜜之色:
“您夸张了,惊寒没送过我天上的星星。不过上礼拜倒是给我买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红粉级粉钻,比星星还闪呢。
但我没戴,嫌沉。”
赵美芸笑容一僵,嫉恨地咬死了牙。
“还有呀,您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吗?我的座右铭是——虱子再小也是肉。我打小穷惯了,哪怕嫁了豪门,我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再说,我觉得还是做独立女性更有魅力。自己赚的钱,花着舒坦。”
望着白簌施施然离开的纤细背影,赵美芸狠狠啐了一口:
“贱人!抢了我女儿的男人,还有脸这么猖狂!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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