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不作为。
话是鄂邑说的,可如果鄂邑是被她蒙蔽,受她指使呢?
对帝王而言,鄂邑终归是他的女儿l,与其是鄂邑,他会更希望是自己。
李姬咬牙,鼓起勇气道:“妾此来是想同陛下禀明。鄂邑当日与陛下所言句句属实,是妾……妾……”
话语刚要出口,外头小黄门便道:“陛下,太子殿下与卫长诸邑二位公主求见。”
刘彻注意力立刻转移,忙让人请进来。
刘据蹦蹦跳跳走在最前,手里捧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几根冰棍。
“父皇!”
()刘彻面上的冷意瞬间融化,浮现出笑容:“这是又让庖人做了什么?”()
冰棍。用牛奶跟果汁混合,倒模子里,然后放冰窖冻两天就成这样的冰棍了。有牛奶的乳香还有果汁的清甜,尤其冰冰凉凉的,夏日吃,特别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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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看了眼仍旧用冰镇着恐化了的冰棍,睨他一眼:“就会这些东西,又贪凉了是吧?”
刘据哼唧:“才没有呢。我刚做好,都没尝就拿来给父皇了。”
刘彻轻笑。
刘据递给他一根,转头好似才发现李姬的存在一般,眨眨眼:“李姬也在啊,李姬要吃吗?”
李姬已被他们的到来吓得神魂聚散,唯恐他们是来揭发鄂邑的,哪里敢应,下意识摇头:“不,不用了。”
刘据也不强求:“李姬可是来找父皇说二姐之事?”
不待李姬回答,转头又问刘彻:“父皇,听说张汤已查明事情原委,此事全是广仲恶念之下出手,并无旁的隐情。那二姐那边是不是可以解她禁足了?”
“你想帮她说话?”
刘据并不避讳,直接点头。
刘彻轻嗤:“确实没有隐情,但不代表她无辜。据儿l,朕不信你既能发现采芹的异常,会看不出鄂邑言语之蹊跷。”
“我知道。但就算其中确有二姐手笔,广仲仍是首罪。因为二姐话语只是陈述。陈述醉马草的用途,陈述自己与王充耳的婚事,没有任何诱导之词。这点张汤审讯过广仲,也查证过当日在场之人,都可佐证。”
确实如此。刘彻并不否认,但也没有接刘据的话,静静看着他,不言不语,态度不明。
“所以不论二姐如何,广仲确实罪大恶极。”说到此,刘据面露嫌恶,“如今是他失败了,想尽办法脱身,因此不惜咬出二姐。但若他的谋划成功了呢?是不是现在已经高高兴兴让修成君来向父皇请求赐婚了?”
说完拉住刘彻的胳膊,义愤填膺:“父皇可知,广仲之前还肖想过三姐,同三姐献殷勤呢。”
刘据咬牙切齿,刘彻脸色也瞬间垮下来,看向诸邑:“他接近过你?”
诸邑点头:“是。”
刘彻蹙眉:“怎不见你提?”
诸邑轻笑:“不是什么大事,也配拿来让父皇烦心?女儿l不理他便是了。他又不敢把女儿l怎么样,何须在意。”
不在意跟有没有这回事是不一样的。刘彻神色冷沉。
刘据接着说:“何止广仲,王充耳也不遑多让。不说三姐,若不是知道长姐早与曹襄表哥有默契,王充耳怕是还想试一试长姐呢。一个两个全是癞蛤蟆,偏都想吃天鹅肉。长得挺丑,想得挺美。呵。”
刘彻看向诸邑卫长。
诸邑点头。卫长轻叹:“王家手握太后遗愿,但太后遗愿只有一次机会。自然要牢牢抓住,让利益最大化。”
如何才能让利益最大化?鄂邑生母身份低微就算了,还不受宠,哪里比得上皇后嫡出。
而皇后嫡
()出中又有高低之分。不管是封邑还是帝王宠爱,卫长都是独一份。若能娶到卫长,王家便可重临太后在世时风光最巅峰,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