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震朝前走两步:“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不找你?”
轰——
这句话在谢酒耳边炸响。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裴震这样说的时候,谢酒还是觉得大脑里一片混沌,身体一时僵硬着无法动弹。
一只手掌贴在他后背,温度从背心传递过来。
他听到裴星渊的声音:“你说他是你的孩子,有什么证据吗?”
裴震笑笑,指了指裴星渊:“今天我有喜事,暂时不和你计较。”
“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你是怎么从我这儿跑出去的吗?”
二十年前?
那就是裴星渊十岁、谢酒三岁的时候。
裴星渊回忆了下:“那天,你气急败坏地回到庄园,叫了许多人来,让他们在方圆三公里之内加强搜索”
他猛地反应过来:“是谁逃走了?”
裴震点头,指了指艾韵:“就是这个臭婊子。吃着我的,住的我的,一日三餐好好的供应给她。她却只想着逃跑。”
“要不是她把我气得够呛,一时忘了关注你,凭你当时那点能耐,根本不可能跑得掉。”
“不过,呵呵,也算是报应。这女人最后根本没有逃脱追踪,被困死在一栋烂尾楼里。”
“可惜,她带走的小崽子却不见了。”
听到这里,谢酒捏紧了拳头。
三岁前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但妈妈把他塞进一个垃圾桶的记忆,仍然如此鲜明。
他还记得,那一天,妈妈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拽着他拼命跑。
可他好久没吃东西,肚子饿了,一直跟妈妈哭闹。
后来,妈妈跟他说,要和几个叔叔玩一个捉迷藏游戏,如果他能躲过去,不被那几个叔叔发现,妈妈就带他去吃大餐,有最可口的香甜面包,还有冰淇淋。
他还记得,那个垃圾桶很小、很黑,他踩在一堆烂掉的白菜叶子上,脚底很滑,只能紧紧扒住桶壁。桶里的味道很不好闻,可他为了那即将到来的香甜面包和冰淇淋,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至于妈妈后来去了烂尾楼,他真的不知情。
他只知道,天黑以后,他饿得不行,脚也麻了,不得不从那个垃圾桶里爬出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妈妈
原来,是眼前的人派去的走狗,把他妈妈逼上了绝路。
他想发泄,身子却似乎被定住了一样,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使劲。
可对面的人还在继续说:“其实,我的人找到过你一回。”
“那时候,你在一个福利院,叫什么‘南风福利院’。”
“我怕再弄丢了,让人给你注射了一点我的血液。有了我的血,我就能感应到你。”
“我本来打算亲自去接你,可那阵子,刚好在忙M国政府委托的一个项目。那项目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亲自盯着”
“呵呵,”谢酒立即开嘲讽:“恐怕不是要亲自盯着,而是要亲自把山寿放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才能拿两头钱,不被M国政府追究吧。”
裴震:“”
你怎么知道的。
他瞥了裴星渊一眼:“没想到,我养的这个好儿子,居然这么本事,把我弄死了,呵呵。”
“等等,”谢酒忍不住了:“你的血液?”
“我在福利院就打过一回针,福利院的护士说是防疫病的,原来是你”
说到这儿,就听旁边裴星渊大大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是血液。”
谢酒转头:“嗯?”
裴星渊搂住他肩膀:“还记得吗?在副本中,我失忆的时候,曾经清晰得感觉到,你是我的仇人。”
“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因为你体内有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