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这样的,最好骗。”
蔺言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从闵盛肩头伸出半个脑袋,恶狠狠的瞪了康拉德一眼。
康拉德一回视,他又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
【夏娃:怕什么,去他牢门前吊死。】
【蔺言:我怕他虐待我的尸体。】
康拉德低笑了两声,“别紧张啊,闵盛,我只是想和这位面生的小长官打个招呼。”
“毕竟,以后我还要多仰仗他呢。”
康拉德生了一双暗红色的眸子,这让他看起来缺乏亲和力,因此,每当他想要骗人时,就会眯眼笑起来。
蔺言学了一下他的表情,只觉得脸上肌肉绷得难受。
“别打招呼了,我是实习生,”蔺言从闵盛身后伸出手,指了指闵盛的脸:“你仰仗他吧。”
闵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蔺言的手按了下去,“都叫你别理他了。”
蔺言满脸无辜:“是他先搭话的。”
闵盛怪不了蔺言,只能抽出电棍轻轻敲了敲栏杆,警告道:“收收你那点心思,加西亚,桑德拉不是能让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瞧您说的…我从来没有什么坏心思。”
康拉德依然在笑,他喜欢年轻人的血,新鲜、火热,充满了他所渴望的生命力。
在桑德拉,康拉德几乎见不到几个干净点的年轻人,罪犯们的血早就被罪恶的内心腐蚀,光是闻到就让康德拉反胃。
刚入狱那段时间,他杀了几个臭不可闻的罪犯,忍着恶心找到了罪行相对轻一些的犯人,但他们的血依然不能让康拉德满意。
不断的杀戮让他很快喜提小黑屋三进三出,次数多了之后,康拉德也疲惫了。
在沼泽之中怎么能挖出太阳?
他渴望的东西在桑德拉之外。
男人缓缓咬了咬唇内侧的软肉,呼吸是对气管的凌迟,康拉德的心跳却越来越急促,有虫在胸腔打洞,一下一下撕咬,和心跳同频。
“您居然想不开来这里实习,真是太好了。”
康拉德再次握住栏杆,红瞳微缩,眼白围着那一点亮色,古怪又渗人。
“康拉德·加西亚。”
男人深情的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但他的表情却像是在咀嚼肉块:“希望您能记住我。”
如果蔺言愿意在他面前放点血,康拉德一定会用尽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去赞美他。
仅限于口头赞美。
蔺言抓着闵盛的衣服,这次他听话了,说不理就不理,康拉德没等来少年的回应,等来了两个远去的背影。
男人的表情僵了两秒,很快被透出皮肉的阴鸷所取代,握着栏杆的双手隐隐颤抖,疤痕游蛇一般在手背上爬行。
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蔺言去而复返。
康拉德立刻松了手,他刚整理好表情,就见蔺言在牢房门前“呸”了一声,转身就啪嗒啪嗒的跑了。
【夏娃:嗯?】
【蔺言:不许扣我分。】
【夏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