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流水般的聘礼抬入沈家,沈老爷和沈夫人双双点了头。
“沈婉这贱人!自己活不了,就在给我送的汤里下毒,那是快六个月大的男孩啊!他已经成型了,还会动!”空襁褓被她死死按在怀中,声音凄厉含血,“可恨老爷竟然不一条白绫吊死她!”
“还有春瑶那个贱婢,她那么想保下,最终还是被打死了。”柳姨娘咯咯笑起来。
她阴恻恻地说:“沈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去给那个贱人求情。她看沈婉要替自己出嫁,假惺惺过意不去,最终还不是和自己的张表哥成婚。”
“这贱人不知廉耻,竟然和堂兄媾和,怀着孩子嫁去李府,险些害死全府上下!”
“后来。。。。。。”柳姨娘疯癫笑起来,“那天夜里,贱人被李府的婚轿抬走,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听说她在李府被查出身孕,被活生生送进棺材里,棺材板钉死的时候,她指甲都挠断了。”
听着这荒诞的过往,江迟迟心中忍不住泛起阵阵恶寒。
柳姨娘的声音渐渐染上恨意:“她就该这样死了!可这个贱人,死了还要回来,沈府李府上下,一个不留。这贱人自己疯,还要我们陪她疯。”
“拘着我们的魂,每次有活人进来,就要陪她演,猫像捉老鼠似的,玩弄这些活人。”
“沈大小姐、张程、春瑶的鬼魂去哪了。”江迟迟问道。
能被灵师替代的身份,茧里必定没有这个怨鬼的魂魄。
柳姨娘突兀笑了两声,声音娇柔:“大小姐和她的好表哥,一个被逼着上吊,一个被逼着投湖。魂魄也被一点一点撕碎吃了。”
“春瑶啊,谁知道呢,跟着她嫁出去也没跟回来,想必也被这贱人吃了吧。”她捂着嘴笑个不停。
“那些。。。。。。曾经进来的人,最后呢?”虞念慈滞涩地开口问道。
柳姨娘语气变得漠然:“她吃了一些,我们吃了一些。还有一些也化作鬼,被拘在这,当了府里的人。”
像是想起什么,她又朝江迟迟妩媚一笑,声音幽幽。
“你房里的两个侍女,就是之前进来的活人。胆子太小,第一天夜里就被淹死莲池里。”
“可惜她们混混沌沌,倒演得十足像。”
“。。。。。。”江迟迟握着剑,指尖不住颤抖着。
虞念慈握住她冰冷的手,轻声说:“迟迟,这和你没关系。”
她垂下眼眸,将那些疯狂滋生的情绪克制,捏了捏虞念慈的手:“我没事。”
似乎是被江迟迟的反应取悦,柳姨娘的笑愈发癫狂肆意。
院外,诡异的呼唤更加急促。
院门发出牙酸的挤压声,裂纹渐渐生长。
江迟迟忽略柳姨娘癫狂的笑,对他们说:“冥婚、活人入棺、一尸两命。。。。。沈婉怨气不重都不行。最关键的是那个没出世的孩子。”
游宋迅速跟上了江迟迟的思路:“一尸两命的怨鬼,与孩子相辅相成,只要去其一都会实力大损。”
“她的孩子。。。。。。该不会就是她说的“猫”吧?”虞念慈后背寒气只冒,“我们还和它打过照面,就在沈婉的院子里。”
不等三人商量好下一步,转瞬间,院门轰然倒地。
柳姨娘盯着院外穿着喜庆的、面容僵硬的纸人们,森森阴气在她身旁涌动。
“贱人!这出戏老娘不陪你演了!”
她癫狂大笑,与纸人们厮杀在一起。
“你这样会失去神智,彻底无法入轮回的!”江迟迟提高声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