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缓下来:“……哦。”
“那好吧,我去跟我哥说。”
说什么?
汤煦恩憋着一口气,想听又不太敢听。
汤铮都没走过去,隔着半间店,冲他嚷嚷,大大咧咧地说:“大哥,季大哥让我转告你,你有东西落在他那了,等会儿他给你送过来。”
汤煦恩立即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有东西落下了?什么东西?他没收拾干净?
汤铮问:“大哥,你慌什么啊?哇,你脸都红了。”
汤煦恩不承认:“哪、哪、哪有啊?”
汤煦恩先是掏了掏自己的兜,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越想越着急,实在想不起来,便找了个借口去后面的屋子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裤有没有穿错。
他一看,没穿错,那是什么落下了?
汤煦恩想不明白。
汤煦恩像只迷路的小狗一样,在屋子里着急地转了一圈,然后走出屋里,心虚地同汤铮说:“你给季大哥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
汤铮问:“你为什么不自己打啊?”
汤煦恩推托说:“我手机没电了,让你打电话你就打,不要跟大哥叽叽歪歪,你得听我的话。”
汤铮掏出手机,嫌麻烦地说:“唉,你们俩这是吵架了吗?这么大的人了还吵架。”
汤煦恩:“没吵架。”
汤铮已经把号码拨出去,手机贴在耳边,但还没接通,问:“那你们是怎么了?”
汤煦恩沉默,又改口:“算了,你就当我们是吵架了吧。”
汤铮是更一头雾水了,纳闷地嘟囔:“吵架就吵架,没吵架就没吵架,什么叫就当你们吵架了……”
话音还没落下,电话接通了。
汤铮转告说季巍在公司,晚上下班以后过来。
还好还好。
汤煦恩姑且松了口气,可他琢磨了一下午,偷偷摸摸在自己身上翻了好几趟,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落下来了。
晚上八点半左右,他们店就收拾收拾打烊了。
早些年汤煦恩做宵夜生意,做到晚上12点左右,实在太累,也不缺钱了,就不做了,早早收工。
至于今天的晚餐,当然是卖剩下的粥汤。
两个弟弟刚回家的头几天,汤煦恩对他们俩还很有慈爱劲儿,不过待了小半个月,就觉得渐渐不顺眼起来,伙食也从精心烹饪降到了吃店里的剩余食物。
怎么了?他自己在家的时候都是这么凑合的啊。
不,也不是,要是弟弟不在,一般都是季巍带他一起吃饭,两个人每天一起满城找好吃的,可快乐了。
今天汤元下午离开了,被他男朋友孟天佑接走去约会。
光剩下汤煦恩跟汤铮两个人,一人捧一个青边大瓷碗吃饭,汤铮挑挑拣拣地说:“唉,小元真不讲兄弟义气,自己跑出去跟相好的吃香喝辣,剩下我们两个单身狗在家吃剩菜剩饭,好可怜啊。”
“他这个弟弟真是没大没小,哥,你说对吧?我们两个当哥哥的还在打光棍呢,他自己先脱单了!”
“下回我们偷偷做好吃的,不带他,我俩一起吃单身狗餐。”
汤煦恩懒得搭理他,斜他一眼,在心底吐槽:你才单身狗呢!谁要跟你结成光棍兄弟联盟啊?
昨天在季家吃了顿山珍海味,今天回来吃剩饭,落差好大,汤煦恩总感觉嘴巴里没滋没味。
这时,敲门声响起来。
汤煦恩一个激灵,他知道肯定是季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