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阿翰被关在寝宫中,整日的吃吃睡睡看孩子,到了晚上自然精力旺盛,而铭秋日日早朝天天奏折,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开始忙忙碌碌,到了晚上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阿翰几次求欢不成,心里越发郁闷。
铭秋并不忍见阿翰整日愁容满面,就让小明子多跟阿翰说话,聊些宫内趣事,给阿翰派遣寂寞。小明子自幼便生活在这后宫之中,其话题自然离不开各宫娘娘,宫女太监。当阿翰听到铭秋还有一群的嫔妃的时侯就立刻白了脸。
小明子最大的本事便是察言观色,阿翰的脸色一变他便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小明子哭着跪倒在地上,涕泗横流的求阿翰别生气,不然铭秋怪罪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日铭秋回到寝宫,只觉得阿翰看他的眼神又冰又冷,让他不寒而栗。而小明子则哭丧着脸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铭秋想是出了些事,他遣了小明子下去,让阿翰把话说出来。
阿翰梗着脖子,张口便道:“陛下,我能带着方方离开么?”
铭秋以为自己听错了,阿翰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边。铭秋听后怒意鼎沸,谁都能说离开,唯有阿翰不能!铭秋眼睛发酸,胸口闷涨,朝着阿翰嚷道:“你不是说朕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吗?这才几日你就背信弃义了!”
阿翰心中有他的委屈,回顶说:“陛下有那么多的妃子,为什么要留我们在这里?”
铭秋立刻明白了缘由,恨不得砍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铭秋暴躁的跺着脚,骂道:“小明子告诉你的?这该死的奴才!”
“陛下,难道讲真话就该死么?小明子告诉我,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身边的事除了嫔妃就是太监宫女,除了这些你还要他跟我聊什么!”阿翰无法理解,只凭一句实话怎就能要死要活!
铭秋闻言,愤愤不语。
阿翰又道:“陛下,我又何尝不是日日吃饭睡觉带孩子!我……”
“你受够了是吧!你怎么就不为朕想想!”
“你不是还有一大群想跟你好的妃子们吗!你把人家姑娘家放到一边,把人家大好的年华用来给你守活寡?你这不是糟蹋人嘛!这是要见阎王的!”
“糟蹋?”铭秋鼻子哼气道,“你知道什么,自古帝王后宫皆如此,你什么都不懂!”
“对,我就是什么都不懂了!”
小明子听着里面的吵闹声,是越听越心惊,他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他推出去斩了!小明子胆战心惊的一夜未眠,到了早朝时间,他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外,叫铭秋早朝。铭秋照例更衣,洗漱,一言不发的冷眼看着小明子。待出了寝宫,铭秋突然跟小明子说:“你自己去领杖刑二十,不许再跟他说话,找个哑巴给他!”
“谨遵圣命!”小明子一下子脱了力,泪流面满的跪在地上哭个不停。
等铭秋走了,阿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眠,在大吵过后阿翰很快就后悔了。许是跟铭秋夫妻般的日子过久了,他差点都忘了当初留在铭秋身边的原因,那是为了报答燕大夫的救母之恩。他本该是个下人,那里能管得了铭秋娶妻纳妾!再说方方,那是铭秋身上掉下的肉,拿命换回来的,他又怎么有资格带走。
早饭的时候阿翰见有个新人来给他送分饭,阿翰照例谢了他。那新来的太监飞舞着手臂,依依呀呀的也发不出声音,阿翰于是问:“你是哑巴?”太监点头。
为了管束自己,铭秋竟然找了个哑巴给他,阿翰心里怅然,却更加提醒自己跟这些太监们没啥分别。铭秋既然留他,那他也在铭秋身边做个太监吧。
等铭秋再回寝宫,阿翰的态度就已经莫名其妙的转变了,不但嘘寒问暖还主动为他更衣。铭秋自己也冷静了下来,心想阿翰无非就是嫉妒了,他不但不予追究,心里甚至还有些小小的甜蜜,昨日之事也不再提了。
32、铭秋生辰
朝华殿内,铭秋心灰意懒的靠在龙椅上,手里虽然拿着折子却一眼也看不下去。索性铭秋就把折子扔在案上,连旁边的那一摞还没来得及看的,让小明子一起拿去给她母后。铭秋看不进去折子也不愿意回寝宫去,他想阿翰却又怕见到他。自从上次争吵之后,阿翰就再没对他生过气,也不再求欢,每日都是笑脸相迎,却少了一份温度。
小明子送折子回来,问铭秋到哪里用晚膳,铭秋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寝宫去,他都一日没见方方了,怪想的。几个月了,他跟阿翰的话题只有方方,那孩子好像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
回到寝宫,阿翰替铭秋宽了衣,喜滋滋的告诉他方方可以不用人扶自己坐了!铭秋喜出望外,快步走到方方的小床边,抱起神采奕奕的小家伙儿,亲了又亲,道:“来给父皇表演一下好不好?”方方见了铭秋也喜不自禁,高兴的用两只小手拍打着铭秋的脸颊。
铭秋把方方放到一旁的小榻上,让她坐给自己看。铭秋怕方方受伤,手一点点的放开她。那小家伙的脊背还不够硬朗,小身子软软的向前倾,晃悠了一下终于是坐住了,待身子一稳,方方就抬起小脑袋望着铭秋,炫耀似的咧嘴笑着,还露着她那仅有的两颗小门牙。铭秋喜出望外,恨不能在明天的早朝上,当着那些文武大臣的面,宣布他的女儿能坐起来了。
夜里,铭秋跟阿翰并排躺在床上,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上。铭秋也会眷恋阿翰的体温,阿翰的胸膛,难道要他下旨给阿翰让他抱自己么?每每想到此,铭秋都会在心里淬自己,明明是阿翰在跟他闹别扭,得阿翰先服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