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四郎拍案而起:“你算什么玩意呢?当许家是你们家库房?还自诩读书人,我看你是山里跑出的强盗吧,你怎么不去抢呢?我们家小伏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凭什么你张口就要五百,你算哪根蒜?”
“闭嘴!许四郎,我警告你,我是你舅舅,谁给你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跪下!”张一鸣怒斥。
刘氏赶紧拉住张一鸣:“一鸣,四郎没读过书,不知轻重,你别生气。”
张庆板着脸:“听到一鸣说的话没有?这些东西都搬到家里去,就当是你们今年给娘家的年货了。”
许家的人气得差点跳起来。
许明哲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了,倚在门上,漠然开口:“你们今天要是敢搬一样东西走,明天我就一状纸送到县衙去。”
张一鸣闻言,勃然大怒:“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病秧子说话,你给我闭嘴,赶紧给我跪下认错,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许明哲轻嗤:“秀才见到县令也不必下跪行礼,我倒是不知,你竟比县令还要厉害?”
张一鸣顿时语塞。
“五郎,他是舅舅,是你长辈,你是读书人,不知道礼数吗?”张庆冷声道,他儿子可是说了,只要弄到足够银子,明年他就能考到秀才,将来还会中举人。
大富村还没出过举人,张庆觉得张一鸣一定会成为第一个举人老爷,所以现在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
举人可是能当官的,许霖伏医术再厉害,那也只是平头百姓!
“他也是读书人,怎么不知廉耻二字怎么写?”许明哲怼过去,“他的夫子知道自己教出这么个强盗一般的学生吗?”
“病秧子,你找死!”张一鸣怒不可遏地上前,抬手就想打许明哲。
许霖伏身形一晃,一把将张一鸣推开:“读了九年的书,秀才没考上,厚颜无耻倒是学得十成十,还五百两银子呢,一文钱你都不配拿!”
张一鸣从小就是被捧在掌心里的,这么多年来无论他看中许家什么,都是他的。
如今,东西没拿到手,不仅被奚落了一顿,还被人动手推了!
这对张一鸣来说,简直就是在挑衅他的尊严。
他随手捞起一张板凳就砸过去。
“啊……”许家的女眷和孩子被吓得失声尖叫。
许明哲下意识想要将许霖伏拉开。
许霖伏看也没看一眼,很随意地抬脚一踢,那张板凳立刻换了方向,朝张一鸣砸去。
张一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眼睁睁地看着板凳飞过来,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啊……杀人啦!”
结果,板凳只是堪堪从他脸颊擦过,砰的一声,砸到了墙壁上摔下来。
张一鸣吓得跳起来,紧接着,屋子里多了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许霖伏看过去,发现是张一鸣吓得尿裤子了。
“我跟你们拼了,小杂种你敢打我儿子。”张一鸣是刘氏的眼珠子,这一幕让她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地冲过来。
许霖伏照旧一脚将她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