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破晓,第二天早早就有妇人挎着篮子出来,趁着天凉快,成群去河边洗衣服。今日话题的主角自然是叶秀英,一个华服贵公子进了她家就没出来,尤其是昨天豪华马车那么大阵仗,任谁都会好奇男子的身份。号称月牙村包打听的小刘氏已经打听出了小道消息,几个女人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们交个底,可千万别传。昨天那个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叶氏的丈夫温良!”几个女人一听,纷纷表示不信。眼睛胖的一条缝的贾氏说道:“大白天的你别胡咧咧,还以为你真打听出来了。”小刘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她的消息哪有失误的。“你不信?我昨儿带着孩子在外面散步,老远就听到温家老太婆骂骂咧咧的从叶秀英家出来,听话里的意思,温良考上秀才了,如今是荣归故里。”头发梳的油光整齐的白氏听后打了个冷颤:“哎呀,大妹子,你可别说了,我试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着,撸起袖子给大伙看,胳膊上真起满了鸡皮疙瘩。贾氏抿了抿唇道:“你这么说,我也觉得瘆得慌,那温良都死了一年了,掉水里冲走了,尸骨无存。”“嘿?你们还不信我,就是温良回来了。他掉水里没淹死,被人救了也说不准,反正啊,他就是回来了,还考上了秀才,不信你们去问宋娇,她昨天也去叶秀英家了。”小刘氏煞有其事地说。白氏嗤笑一声:“宋娇那张嘴紧的插不进一根针,凡是他们温家的事,谁都别想从她嘴里打听出来。”贾氏道:“要真这样,叶秀英那不成秀才夫人了?人家真是好福气,熬出头了。哎?对了,她家不是摊上官司了,她闺女没事了吧。”小刘氏道;“人家有个秀才老爷的爹,估计是打通了关系,已经放出来了,昨天就回家了,不过是傻子抱她进的门,想来是衙门里是受了刑的。”“唉,这闺女也不容易,家里家外都是她操心,叶秀英性子软,不是个能顶门立户的,好在温家丫头争气,能立的起来。”贾氏、白氏纷纷感慨。温良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饭后,便起身来到门口。此时,马夫和一众随从早已恭候多时。小刘氏和几个妇人一人拿一把瓜子在一旁看着,四匹高头大马,一个随从配一匹,马车是两匹马拉着的。只见那几匹骏马膘肥体壮、毛发油亮,和村里拉货的马云泥之别。而那些随从们也个个身形高大、神情严肃,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刘氏她们虽然很想凑过去看,但见随从在一旁站岗,也不敢靠太近,温良今日穿着旧日的衣衫,从家里出来。小刘氏几人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看,确认那个刚走出来的男人就是温良。马夫见温良出来,将马车里的踩凳搬出来,温良一挥手,对马夫说:“今日不坐车,你和李威在此等候夫人,高猛,你随我去县学。”说罢,与那个叫做高猛的随从翻身上了马,往县学的方向去了。叶秀英伺候温倾城洗漱完,吃完早饭,留下初一在家守着倾城,自己则带着温子诚去了县城卖东西,给温倾城准备生日宴。小刘氏作为村里的包打听也没看明白,温良好像很有钱,用的起这么大阵仗,却穿着洗的发白的旧长衫出门,跟昨天一身华服的形象判若两人。又看到叶秀英带着小儿子上了马车,几个人顿时羡慕的不行。“叶大姐这次真是苦尽甘来了。”“是啊,温良考上了秀才,他从小读书就好,再往上考那就是举人老爷了,叶大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叶秀英可没注意到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揽着子诚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轱辘压过土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叶秀英掀起帘子,看向越来越远的村庄,心中感慨万千。这两天就像做梦一样,丈夫健在,孩子孝顺可爱,坐在这么豪华的马车里,兜里揣着银票,这都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不过这一场梦很快就该醒了此时的温倾城正趴在床上养伤,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她没想到的是,她被衙门释放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月牙村,包括她的医术也传遍了。王老五用他的生命验证了温倾城的医术,一时间在月牙村名声鹊起,当然也有很多质疑的人。今日上午,温倾城的“点击率”相当高,一个接一个的敲门,邀请温倾城去他们家里看病,最离谱的还有人让温倾城给他们家的狗扎两针。见到温倾城自己都起不来床,这才做罢。小黑在门口叫得嗓子都快哑了,天气酷热难耐,小黑舔了几口水后,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趴在院大门口,伸长了舌头,呼呼喘气,试图散发身体的热量。不一会儿,又响起了敲门声,小黑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对着门口狂吠。初一刚给温倾城洗了水果端过去,见又有人来访,有些无奈地去开门。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发际线已经后移,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我找温娘子。”男子知道初一是个傻子,也不与他多说。这人正是月牙村的郎中魏灵枢。他擅长用药,总觉得针灸只能作为辅助治疗,他听村里人传的温倾城医术多么高明,懂药理,还擅长针灸,竟然有患者直接来请温倾城治病,这让他一个行医二十年的郎中很不理解。这次来是想试试她到底会不会扎针,正巧自己最近偏头疼,吃了几副药也没见好,来看看她是怎么治的。初一拦着没让进,这些人就知道打扰他娘子,尤其是个男人来求医,更不愿让他靠近温倾城。“哎呀,你别拦着我,我找温娘子看病的。温娘子——”温倾城开着窗户,听到外面的人是来找她看病的,想着人都来了,就让他进来吧,开个方子的事。“初一,让他进来吧。”屋里传来清亮的声音。:()药香倾城,农家长姐又拽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