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豪喘息着,声音沙哑而急促:“去厨房,厨房有路!”他的话音未落,人已跃上花圃,脚步在石板上急促地敲击,直奔厨房而去。常安紧随其后,两人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响,如同鼓点般紧张。突然,一群蝙蝠如同乌云般席卷而来,三喜的耳朵微微一动,紧接着“喵呜!”一声尖叫,她敏捷地跳上树枝,轻盈地躲过了蝙蝠的袭击。白子豪和常安一前一后,他们的喘息声与身后越来越近的“吱吱”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如同死神的呼唤,让他们的心都要跳得炸裂。白子豪感到后背被一股冰冷的恐惧笼罩,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黑暗力量,仿佛随时会将他们吞噬。他的额头上,汗珠如雨般滑落,他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方猛扑而来。“小心!”常安的喊声撕裂了夜空,他用力将白子豪推开,自己却被那力量刺穿。“啊!”常安的痛嚎声在夜空中回荡,他的肚子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血液汩汩地涌出,染红了地面。“吱吱!”蝙蝠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它们如同一道道黑影,将四周包围得水泄不通。常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中,一个绿眼的怪物正向他逼近。白子豪冲向常安,一把扶起他,声音中带着颤抖:“你怎么了?”“快,逃!”常安的声音微弱,脸上写满了痛苦。白子豪一怔,他侧过头去,却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直贯脚底。他的头颅被一只无形的铁爪抓住,被强行掰起,眼睛直直地望向上方。轰隆!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眼前的那张脸。“你······”白子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张熟悉的轮廓在电光中若隐若现。“爹?”白子豪的声音颤抖着,他认出了那是他的父亲白德升,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震惊。一旁,常安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白德升的脸上烧焦的痕迹清晰可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伸手朝白子豪的胸口插去,却只听“铮”的一声,他的手被一道金光反弹开来,整个身体被撞飞出去。“什么东西?”白子豪感到胸口一阵发热,他的衣服里闪烁着金光。他惊讶地拉开衣领,发现那面消失的大铜镜竟然出现了,挂在他的脖子上,像一块护身符,发出耀眼的光芒,但镜子中间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喵?”三喜在屋顶上,四肢紧贴着瓦片,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白德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他身上烧焦的皮肉“啪嗒”一声掉落,他迈开步子,继续向白子豪逼近。“你别过来!”白子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慌,试图将铜镜挡在他们面前。但当他的手指刚触碰到铜镜,铜镜的光芒瞬间暗淡了下去。“怎么会这样?!”白子豪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看着白德升的尸体一步步逼近,忙扶起常安,向厨房逃去。“啊——”常安的痛苦呻吟声在厨房的走廊里回荡,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全身颤抖着,衣袖已被血浸透。白子豪一边喊着“坚持一下”,一边吃力地扶着常安,向厨房深处跑去。三喜在屋顶上,见白子豪要跑,急忙跳下,像一道黑影紧随其后。白子豪一路冲进厨房,他记得那里有扇窗户,窗户下的水沟直通白府的后门。厨房的大门敞开着,他扶着常安冲了进去。三喜见状,从屋顶猛地跳下,紧随其后,一下溜了进去。厨房里一片漆黑,没有灯光,窗外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雷声,白子豪摸索着,想把门给锁上。三喜站在他身后,昏暗中,她的眼睛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一只蓝色,一只绿色。她猩红色的舌头伸出,“簌”的一声,舔了一下黑色的爪子,脸上露出了猎杀的兴奋。白子豪锁好门,转过身,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猛然一惊:“啊!”“喵唔!”三喜的脸变成了一张黑猫的脸,锋利的爪子向白子豪的胸膛刺去。就在那一刹那,白子豪的胸膛像是被点燃的太阳,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黑猫的爪子还未触及,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三喜的身体里弹出,直直撞向墙壁,然后重重地摔落到铁锅中。白子豪吓得几乎站立不稳,常安在他的搀扶下,差点跌倒。他怕猫妖醒来,赶紧扑过去,一把将锅盖盖上,然后蹲下生火,将锅盖压住。而他的胸膛上,铜镜金光闪闪,却又“吧啦”一响,裂开了一道新的缝隙,像是命运的裂缝在不断扩大。“怎么会这样?”白子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锅里的黑猫没有动静,估计是死了。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喜,嘴角带着血迹,脸色苍白,生死未卜。,!“姚师傅,你快来救我们!”白子豪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他呼唤着,希望有人能听见他的求救。他转向三喜,轻声呼唤:“三喜。”但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他不敢触碰那面铜镜,害怕那最后的庇护也会消失。他扶着常安,小心翼翼地登上灶台,打算带着常安从窗户跳下。他把头探出,往窗户下一看,却顿时愣住。窗户离下面的水沟至少有五六米高,地面上布满了歪斜的石头和杂乱的野草。他一个人跳下去或许还能勉强应付,但常安受了重伤,如何跳下这么高的地方?除非他放下常安,独自逃走。他的心砰砰作响,这个厨房,根本就不是久留之地,父亲变异的尸体,很快就会找到这里。铜镜已裂成这样,随时都可能碎掉,要是错过了逃生时机,就只有死路一条。他看了一眼常安。此时,常安开始浑身寒颤,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靠在白子豪肩上的脑袋,无力地垂下,像枯萎的空心菜,软绵绵的。“放下他吗?”白子豪想着,不禁浑身颤抖起来。他想起常安舍命救他的情景,手握成了拳头,却感到掌心一片粘稠和温热。是血。白子豪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沾满了血液。是常安的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血,可迅速愈合伤口。他忙把手掌往窗边一划,嘶的一声皱紧了眉头痛叫:“哇!”掌心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裂开,血立刻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他把手掌往常安的肚子上放,那个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战鼓,越来越近。白子豪知道,那是他父亲尸体的脚步声,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慌,他将手掌紧紧地压在常安的伤口上。“啊——”常安在昏迷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白子豪惊恐万分,他忙用手捂住常安的嘴,声音中带着绝望:“别出声!”:()伏魔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