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事前在府邸做足了功课,骑马和教人骑马完全是两回事。
毕竟身体不一,再温顺的马匹也要慢慢磨合驯服。她跟大哥学骑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是家常便饭。可陆隽不同,他若今日摔下来了,所谓书生身弱,摔出个好歹……万万不可。
离狩猎尚早,想要一天教会陆隽骑马跟敲冰取火差不多。
虞雪怜顿感后悔,左右思忖道:“陆公子,今日能做到这儿,已经不错了。你过几日有要忙的,暂且先学到此处吧。”
陆隽问:“虞姑娘要半途而废吗”他又道,“陆某不想半途而废。”
虞雪怜清楚陆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仰眸看陆隽,见他的脸色没有爹爹说得那种苍白,浮现虚汗,想来是能够继续往下学。
陆隽坐稳后,垂目看向虞雪怜。她的表情纠结,他猜测她是担忧他会摔下去。
他捏着缰绳,问道:“虞姑娘告诉我,要怎么控制方向”
虞雪怜指着马匹,说道:“陆公子看见这衔铁了吗”她说,“若控制不了方向,马儿不配合你,就用衔铁来牵制它。”
然而教人骑马并非依靠言语,纸上谈兵是不行的,她上手比划了一番。
陆隽沉吟道:“虞姑娘可愿上马,让陆某看一遍如何骑。”
他按着马鞍,欲要下马,却听虞雪怜道:“陆公子不必下来,我上去教你。”
虞雪怜倒没顾虑太多,只想着尽力教会陆隽。她算是半个习武之人,爹爹教大哥武功,少不了上手去摆弄大哥的胳膊跟腿脚。
骑马的动作看似简单,若不留神,失去掌控,摔成傻子残废的情况也是有的。
不等陆隽回应,虞雪怜一跃骑上马背,坐在陆隽身后。
她今日穿窄袖襦衫,轻盈贴身。
虞雪怜靠拢在陆隽的后背,以往都是郎君在马上护着女子,可他们二人的位置则相反。
“陆公子,你的手要这样握缰绳。”虞雪怜伸出手臂,即使陆隽挡住她的视线,她只需稍微摸索一下,就能找到缰绳。
她拨开陆隽的手指,教他怎么握好缰绳。
“我知晓了。”陆隽看着从他后背探出的手臂,纤细柔韧。
他错以为虞穗如她表面柔软,殊不知她的手臂力度不容小觑。
方才虞雪怜牵引的是马匹,现在她牵引着陆隽如何控制方向。
抑或是这匹黑鬃黄马认人,它甚是听话,丝毫不忤逆虞雪怜的意思。
“陆公子,我带你去那边的土路走一走。”
虞雪怜已经忘了彼此的距离,全身心的扑在教会陆隽骑马这一件事上。她不仅扣着他的手指,胸膛也黏在了他的背上。
她复生有近一年了,在府邸吃的喝的,样样用滋补身子的为先。上辈子为了柳腰细腿,虞雪怜的膳食不沾一点荤腥,糕点肉脯一点不吃。
挨过饿,死了才知道。放着美酒佳肴不喝,去过清汤寡水的日子,实在是蠢笨。她这一年吃得圆润,母亲极为高兴,只因她之前吃得膳食,狸猫见了也要摇摇尾巴地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