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虞牧反应迟缓,良久才道:“南川,你是在介意祖母白天说的那番话吗”
俆南川摆手说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过两日就去西北了。我不回金陵,倒要请你帮我和你祖母说一声,莫要让她误会我不敬她。”
“嗯。”虞牧点头,随之问道:“你方才说,教妹妹选踏实,忠诚的郎君”
俆南川补充道:“还要英勇神武。”
虞牧乌亮的眼睛灼灼地凝视着俆南川,盯得俆南川发慌。
他说:“我心中有一人选。”
俆南川扯唇,说:“此人不好遇,你这么快就确定了人选”
放眼整个金陵城,他都一时想不到何人符合他所说的。
俆南川疑惑地问:“是谁”
虞牧的手指了指俆南川,道:“是你。”
“我——”俆南川咳了一声,舌头像是被捆绑似的,捋不直了,结巴好一阵子,道:“我的确是。”
虞牧又面露纠结地皱眉,现在他细致地考虑了南川今夜的言论。妹妹是他至关重要的人,他远在军营不能替父母照料妹妹,已经有失长兄的责任。南川的话很有道理,他要教妹妹挑选郎君。
虞牧慢慢有了头绪,发觉南川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妹妹和南川待在一起,两人不是吵便是闹。妹妹也未必认为南川是好郎君。
……
彼时,寺庙的木鱼声逐渐消失,小和尚们逐个回禅房打坐歇息。
因这个月灵谷寺接纳的难民都住在后院,留给老太太他们住的禅房不多,只得挤挤。
虞雪怜和虞嘉卉分在同一间歇息。
良儿望了望躺在榻上的娘子,然后剪掉烛芯,提心吊胆了一天,终于安稳过来。她蹑手蹑脚地摸黑找到自个儿的被褥,闭眼睡下。
虞嘉卉侧躺在榻上,对着虞雪怜,低声问:“怜姐姐今日去见的是哪家的情郎”
今儿个是她替嫡姐打的掩护,她原想着嫡姐在金陵城悔改了,不再跟外男随意接触。可来了灵谷寺,这不过第二天,嫡姐就托她瞒着祖母和父亲,说有要紧的事出去一趟。
凑巧父亲也让她和嫡姐在一间禅房歇息。
虞嘉卉左右衡量,心里是有几分不肯的,但念及虞雪怜终究是她嫡姐,若在寺庙丢了颜面,私见外男的事情败露。对她没有半分好处,她便答应了。
秋夜的风从门缝偷溜进来。虞雪怜盖严实被褥,脚掌起的水泡没有白日那么疼了,刚升起的困意也被虞嘉卉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