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若是今夜回不来,别说柳姨娘,老太太都不知要闹到何种地步呢。
虞鸿的嘴巴张张合合,他压根插不进去话。夫人从不跟婉清一般见识,今日却较上劲了,两人谁也不饶谁。
他夹在中间,沉下脸,说道:“婉清,适可而止。”
柳姨娘听不见似的,全神贯注地向陈瑾辩解。
碗碟轻微发出响动,陈瑾和柳姨娘唇枪舌剑,房内像是练武场,充斥碰撞磨擦。
老实呆板的大公子出言劝夫人冷静,可平息不了战火。
孙嬷嬷给老太太奉了安神茶。老太太着急,急于加入两个儿媳的争执,她的眼睛耳朵劳碌得很,一边要看陈瑾,一边要听那嗓音细软的柳姨娘在说什么。
“老太太,老太太。”房外丫鬟匆匆跑进来,怯生生地说:“老太太,夫人,娘子回来了。”
话音落地,但见虞雪怜不疾不徐地走到房内,福身说道:“孙女今日外出,路上因下雨耽搁了,故回来晚了。”
方才马车刚停在府门前,丁管家火烧火燎地迎上来,说老太太正在发脾气。
虞雪怜知晓了事情原委,快步来祖母的房里认错。
幸好她今日赶回金陵城了,否则这府邸要乱成一锅粥。平心而论,此事她的确做得不妥,离府太久,只让丫鬟打掩护,迟早会被人发现。
但她又做不到听陆隽受人欺负,却傻坐在闺阁。
月有阴晴圆缺,想事情两全其美,是不大可能的。
虞雪怜垂眼说:“请祖母责罚。”
老太太横眉问道:“怜娘今日是去何处办事了”
虞雪怜答道:“回祖母的话,孙女的字帖练完了,便坐马车城外买了几本。”
“那字帖是不错,拿来再给我瞧瞧。”老太太把台子搭得过高,有些下不来台,一连串的问题抛给虞雪怜,“这卖字帖的先生是何方人氏”
虞雪怜仍低着头,她哪有字帖给老太太看。若不是有小丫鬟给她讲了祖母房里的事儿,她就要露馅了。
“先生隐居山林,不喜与人交谈,孙女无从得知他是何方人氏。”虞雪怜试图岔开话锋。
老太太眯着眼,暗含锐气,问道:“字帖呢”
这时,房外候着的丫鬟前来禀报:“老爷,临川侯府的小侯爷有事要见老爷。”
虞鸿皱眉道:“他来做甚”
丫鬟回道:“小侯爷说,娘子的东西落在他那儿了,老爷若是不方便,就让奴婢把东西递交给老爷。”
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