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后那群豺狼把他往火架子上烤,简直是要为难死他。
村长吐出嘴里卡的痰,清清嗓子,道:“陆隽,我昨日去瞧了蔡婶儿,她的确是被吓得不轻。我知道你这孩子人不坏,估计是蔡婶儿那天来你家被啥脏东西冲撞着了,二虎他们不是故意找你麻烦。要不你去看看你蔡婶儿,给她买点补药,咱这大家伙儿就散了罢。”
陆隽凝神注视村长,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良久,他道:“此事与我没干系。”
他表情坚毅,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反而冷眼盯着二虎。
“吓到蔡婶的另有其人。”陆隽说。
村长茫然地问:“另有其人是谁”
二虎大叫道:“村长,您甭听陆隽胡说了,我娘因为他病得不像人样,你怎么护着他啊!”
他怕陆隽把他逛青楼的事抖出来,方才他爹大张旗鼓地把村长抬来,村里的男女老少风风火火地全跑到陆隽家了。
若陆隽当着村长的面拆穿他,害臊不说,逛青楼在村里是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二虎哪敢往下细想,他眼睛咕噜一转,催他爹速战速决。
二虎爹嗓音洪亮,梗着脖子,问道:“陆隽,你小子是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陆隽问道:“这件事为何与我有关”
这句话像一盆凉水泼在二虎爹的头上,这陆隽居然是个耍赖皮的!
气氛微妙的诡异,陆隽简短的话语致使村民面面相觑。按村长问陆隽的话,蔡婶儿的病,和陆隽难扯上关系啊。
只是二虎爹他们家咄咄逼人,一口咬定是陆隽恐吓了蔡婶儿。但大家伙儿明看着,陆隽文绉绉地站在那里,粗话都不会讲的。
村长见状准备和稀泥,道:“行了,这日头升得老高了,大家伙儿该下地干活了。二虎爹啊,你消消气,容我和陆隽接着谈谈。”
“有甚好说的!”二虎爹气不过便想动手,他穿过篱笆,横眉怒目地拎着拳头,直挺挺地要打陆隽的脸。
这种情况在乡间不稀奇,得不到自己要讨的便宜,就用武力来降服对方。
二虎霎时打了鸡血,老子要打架,儿子岂有不帮忙的道理。父子俩打头阵,其他凑热闹的男人们也暗戳戳地凑过去。
“衙门老爷来了!你们在干什么呢!”吴阿牛火急火燎地奔来,撞开那一伙儿男人,手持令牌,说道:“你们今儿个若是不怕死,有种留在隽哥家别走。官差马上到村里,我要告你们殴打解元,你们等着吃牢饭吧!”
村长面如土色地扶着轿子的把手,他万万想不到这事儿能把衙门老爷弄来。
听吴阿牛的口气,衙门老爷是护着陆隽的。
早知有这一遭儿,他装死也不来趟这趟浑水。
“你们快散了罢!衙门老爷来了,我可没本事保你们。造孽啊!”村长骂骂咧咧地拿起拐杖,奇迹般地健步如飞,把轿子扔在一边,转身走了。
院落一片狼藉,二虎他们似是耗子见了猫,狼狈地从陆隽家的后篱笆蹿了出去。
临走不忘对陆隽放狠话,说这笔账跟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