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川接过箭筒,向虞雪怜要了弓,他单手扯下系在手臂的黑布,蒙住眼睛。
“你……能行吗”虞雪怜不是特别怀疑徐南川的箭术。
这会儿他蒙住眼睛,两边是参天古树,离靶子的距离尚远。任徐南川的招数层出不穷,他能两眼一黑地找到靶子所在的位置吗
虞雪怜不相信他找得到。
“咳——”徐南川用咳嗽来掩饰尴尬,他蒙眼蒙早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上哪去找靶子。
虞雪怜故作懵懂地问道:“南川哥哥,你怎么了”
徐南川觉得这声“南川哥哥”异常刺耳,仿佛在讽刺他逞强好胜。
不,不是仿佛。她那语气根本是在嘲讽他。
徐南川摩挲着手背,如果这会儿揭下黑布,虞雪怜绝对要笑他,他的脸也将要丢在这里捡不回来了!
碍于尊严,徐南川不想把守了二十来年的脸面交代在这儿。
“虞穗穗,你扶我一把。”徐南川伸出手掌,明显是要让虞雪怜帮他引路。
虞雪怜问道:“那我有好处吗”
“你想要什么好处”徐南川知道虞雪怜不把他当亲大哥看待,她问他要好处,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都怪他爹娘当初没给他生个妹妹!
“既是让我帮你,起码要有点诚意吧你说说,能给我什么好处”
“这个月廿四,我带你去打马球,如何”
“听起来不错,去哪个马场打马球”
“信王府去年在府邸建了马场,我和小王爷有些交情,他知我休沐回来,所以请我去打马球。”
俆南川两眼漆黑的,说怕不至于,虞牧这妹妹不似他哥老实,脑袋瓜灵光着。他长年跟大老爷们儿打交道,委实猜不透小女娘心中所想要的好处是吃的还是玩的。
小打小闹的,肯定入不了虞穗穗的眼。
打马球不是随意找一个地方就能玩的,俆南川想,虞穗穗没理由不要这个好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虞雪怜轻轻地用手指勾着俆南川的衣袖,牵着他往靶场走,“说好了,这月廿四,你要带我去信王府打马球。”
俆南川添了一句,道:“君子一言,绝不反悔。”
信王在圣上那儿是最得宠的王爷。
一来,信王的母亲皇贵妃容貌瑰丽,父亲在太医院当差,自幼以药为伴。传言说,圣上的头疾吃了灵丹妙药也不管用,却是凭着皇贵妃做的药囊,时刻携在身上,不出仨月,圣上的头疾就治好了。
二来,皇贵妃不掺和后宫争斗,不耍手段,深得圣上恩宠。然越是不争者,越躲不了无妄之灾。后宫妃子尔虞我诈,算计来算计去,终是害死了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