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雪怜不由在心中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若说要作践袁丞,还远远不够。
“袁郎,你这是怎么了”虞雪怜叫出这令她作呕的称呼,杏眸泛起忧伤。
“我爹爹在沙场征战了半辈子,我却没有好好孝顺过他。母亲要教我操持家务,我却总是找借口到外边玩,宴会一个接一个的。我不是对你耍脾气,我只是想陪伴在父母身边孝顺他们,若是我答应你,那我待在镇国将军府的日子还有几天呢”
她说得平缓柔和,黛眉似写满了委屈。
袁丞的愠意逐渐熄灭,他沉默须臾,方才讲的话是他失态了。
虞雪怜的态度点燃了他的愤懑之火,致使他失去理智。
虞雪怜的话说到这种地步了,盼着嫁进临川侯府的女子有很多,他没必要像跳梁小丑在这里质问她。
或许他做的梦是在提醒他,虞雪怜会给临川侯府带来不幸。
他原先是想跟虞雪怜玩玩,难得认真一次,不料陷了进去。他大概是快患上了癫痴,或者是丢了魂魄。
虞雪怜的话仿佛是一盆冰凉刺骨的水泼醒了袁丞,是虞雪怜影响了他的神志,他才疯了似的做出今日的蠢事。
“好。”袁丞把锦盒丢在石桌上,他不想一直癫痴下去,“我会告诉令尊,虞娘子不愿嫁到临川侯府,我也不愿恬不知耻地求虞娘子嫁给我,这桩婚事作罢。从今以后,我与镇国将军府不会再有任何来往。”
虞雪怜颔首道:“小侯爷请便。”
她背过身,望向矗立在假山石旁的槐树,飘动的橘黄裙摆格外惹眼。
虞雪怜早察觉到那里有人,但她不把这当回事,因为她清楚偷看的人是谁。
她豁然开朗地舒了一口气,能获得新生的感觉真好。
她径直朝着圆形拱门走去,根本不在乎身后的袁丞的脸色像块红里透黑的炭块。
藏在槐树下的两个少女神色各异,面面相觑。
“虞浅浅,你这裙子绝对让怜姐姐看见了。”少女体态玲珑,上穿暗紫色琵琶袖短衫,下身是纯白马面裙,裙边有一连串银丝刺的蝴蝶。
她低声道:“是你拉我来偷看的,到时怜姐姐责怪你,你莫要牵扯到我。”
“唉呀。”虞浅浅捂着脸,嘟囔道,“是表姐她突然转过身来,吓得我慌了手脚,我,我完蛋了。卉姐姐,你要救我。”
她用手拽着裙摆,省得再被人发现。
“怜姐姐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你偷看本来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