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虽走了,但留下的气息却骗不了人,那花婆婆的确中过蛊,可现在已经好了,所以自然也不需要他驱蛊了。
“曾有过?”沈窈反问道。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蛊虫已经走了?走哪去了?是死是活?那金陵城现在到底是安全还是不安全?
她满肚子疑问,可面前之人却看起来完全没有想跟她说道清楚的意思,反而目光也被在地上打滚的三人吸引了过去。
程见书虽处弱势可并不准备放弃,口中还喊着沈窈想让她过去帮忙,庄恭吉则一边捂住他的嘴也喊着沈窈别过来。
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在抢木杖,毫不知事情缘由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抢沈窈。
温绰自然是不知事情缘由的那个,盯着瞧了会儿热闹,意味深长的回头朝沈窈道: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受人欢迎。”
沈窈:“?”
话说出口,温绰却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夸她做什么,就算有再多人争抢她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她不会误以为他也喜欢她,也会为她做出这种在地上打滚的丢人事吧?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得让知道她这一点,就算她期待着也没有用。
而且她方才夸他的时候,虽然眼神里满是隐忍,但他还是从中看到了她暗藏在心底的热烈激动之意,难道她刚才是在借着夸他的名义告白?
想到这他别过头去,急忙解释起来:“咳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本少主不是在夸你。”
沈窈无奈眨巴眼:“我知道温少主不是在夸我。”受欢迎算个鬼的夸赞,再说了,本来那两人也是在抢木杖,根本就与她无关。
谁知,她眨巴眼的神色自觉是无奈的,可在别人眼里却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小姑娘本来就眼睛圆圆的,清澈漂亮,再一眨巴,更有了几分可怜的味道。
她怎么还委屈上了!他被她一见面就打晕带来他还没说他有多委屈呢。
温绰自认拒绝过百花千朵,也没有想过要伤人自尊让人难过成这样,一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夸,他夸总行了吧。
原本别过去的脸又红着扭回来:“行了行了,其实硬说的话”瞥了眼她的眉眼又立刻将目光移向别处:“你长得也还可以。”说完也在原地站不住了,直接从她身侧走过,来到地上三人面前。
照野在一旁都怔了住,少主竟然一连夸了这个中原女子两句!
沈窈:“?”
还可以这个词也不算是夸吧。
她正想上前再问温绰刚刚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见面前的红衣少年突然蹲下身,趁地上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抽走了那根模样古怪的木杖。
端详片刻,随即扔出了院外对身后照野道:“点火烧了。”
他方才就觉得这东西看着古怪,没想到还真是蛊引。
照野随身带着火折子,急忙听命上前就找了枝叶作引将木杖点燃,木杖上兴许是涂了一层什么油料,火苗点跳上去霎那,火光忽地涨起数寸高,但很快就焦灼,成了一块乌黑的木炭。
“温少主为什么要烧了这木杖?”
沈窈没有阻拦,但也百思不得其解,这木杖又碍他何事了?
也亏得地上三人还在打着没发觉,不然要起来闹了吧。
“为何要烧?这恐怕就要问问,这位大娘了。”温绰应道看了她一眼,对上她那灼灼目光的眸子,又看向屋门。
沈窈也才发觉屋门前还站着人,是个粗布衣裙的妇女,看样子应当是花婆婆的儿媳,只是她现下脸色却不太好,失神望着烧木杖的地方,连沈窈跟她搭话,都没有听到。
直到沈窈走到她眼前伸手挥了挥,她才跟回了魂似的浑身颤了一下,握住了沈窈的手,满是惶恐道:“沈小姐,你带来的这位少年真的是驱蛊高人?”
沈窈不明白她在怕什么,但还是回握了握她的手,点头介绍道:“这位是我特意请来驱蛊的苗疆二少主殿下和他的仆从。”
照野一听又想反驳根本不是请来这回事,抬头却瞧自家少主似乎对特意请来这四个字颇有些得意,下巴都眼见着微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