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朝北境落雪愈盛,双方现下已停战。”看了眼军报后,霍清封边开口边将手中军报递给了南宫紫宁。南宫紫宁这才扫过军报内容,不禁蹙眉沉思,而后才开口:“裴将军他们那边既已进入歇战期,那我们是否也要……”“不必。”还未等南宫紫宁说完,霍清封便出言打断道:“我们要抛却歇战期,不仅如此,还要加大进攻力道,才能全面牵制新罗国。”南宫紫宁却是眉心微拧,心有不解:“为何要这般急?既然靖朝北境已然歇战,还有我们牵制新罗国,想必新罗国也不可能这时候再去跟赫连拓合谋对靖朝发难吧?”霍清风却只是摇了摇头,推测道:“想必北境两军歇战的时间不会太长。”看似是天寒地冻时节,双方默契进入了歇战期,可这恰恰也是一个时机。一个在敌军松懈时可进攻的时机。他不禁断定:裴云归并不会一直沉寂下去。但他想到南宫紫宁,想到现今内政并不如新罗国稳定的扶丘王室。虽说扶丘主动挑起与新罗国战端一事谋划的很好。至少在两国边境百姓看来,是新罗国的人先挑衅了扶丘百姓,扶丘王室出兵不过维护己方百姓而已。可南宫紫宁未免没有自己的想法。即使当初联姻时两人便谈好了条件,为免南宫紫宁心有芥蒂,霍清封还是多说了几句。“公主是否觉得我莽撞了?”霍清封只是平静诉说着:“但有一事,公主还是得明白。新罗、扶丘两国一直以来并不算友好,若是放任新罗与北狄同心对付靖朝,届时靖朝沦陷,所谓‘唇亡齿寒’,公主觉得扶丘还能安稳吗?倒不如与靖朝一心,提前规避‘四面楚歌’的风险。”霍清封说这些倒也不是给南宫紫宁制造焦虑、危言耸听,亦不是自己自负侃侃而谈天下局势。而是裴云归跟他说过,若扶丘国没有率先出击,最终的下场只会是被新罗国吞并。为何裴云归这般笃定?而霍清封也对裴云归的话深信不疑呢?只因,裴云归将前世之事告诉了他。想到此,霍清封眸中涌过一抹叫人琢磨不透的情绪,很显然,他又想起了裴云归所言的前世之事。前世之说本就荒诞,但霍清封还是听信了裴云归的话,一切只因:裴云归说出了那个霍家与皇室共同守护且深埋已久的秘密。裴云归与他说起前世之事时满目痛意、悔意无限。霍清封只觉自己也被那哀伤痛意、不甘悔意席卷,就好似自己也经历过般。毕竟在那个前世,他没有护好自己妹妹。父母双亲已不在,护好妹妹本就是他该做的。所以他信了裴云归的话。也是自那以后,霍清封便同裴云归开始谋划了。才有了后来的霍清封出使支援彼时的临丘。唯有与南宫紫宁的联姻之举在意料之外。但南宫紫宁答应能在战时帮忙牵制新罗国,霍清封便也以身入局应下了联姻。在霍清封看来,和南宫紫宁之间也不过一桩合作而已。能以他一人的牺牲换来靖朝以东边境的安宁,为靖朝将士们减少一大劲敌,也能更大限度的护住妹妹。霍清封也算无悔。南宫紫宁看不透霍清封双眸涌过的情绪,可她听见男人的话,心头还是有些不爽利。只听她轻哼一声,一把将茶盏重重搁回了案几上,颇有几分不满开口:“霍清封,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本公主目光那般短浅,当真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吗?”嘭的一声,茶盏被搁回案几上的声音极响,昭示着女子心中的不满。霍清封微愣,只当是自己言语不当,还想着重新措辞解释一番。“公主误会了,我并非想说公主……”“行了。”南宫紫宁却颇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分明是你误解了本公主的意思。”霍清封疑惑看向她。南宫紫宁才微恼道:“本公主并非对交战有意见,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我只是想说:冬日交战确实各方面都消耗巨大,既然我们与新罗国交手更多是为了将其牵制住,避免其与北狄合谋,那我们作战的脚步是否要与裴将军他们一致?”最主要的,是她怕扶丘会不敌新罗国。。如今的扶丘国历经动乱,实力其实稍逊色于新罗国,就怕眼下作战输了,最后也没能如霍清封所愿帮到靖朝。那样,他是会失望的吧?毕竟他帮了自己那么多。说话间她不经意扫了霍清封一眼,却对上男人恍然大悟却又含笑的神色。南宫紫宁只觉心头颤了颤……一旁的霍清封恍然大悟开口:“所以公主是怕不敌新罗国?”南宫紫宁沉默着点了点头。默了瞬,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难道你不怕吗?”霍清封有瞬间的神游,思绪不知落到了何处。南宫紫宁唤了他两句,才又回过神来,眉目间却多了分坚毅,只听他温声又笃定开口:“不会输的。”不是不会输,而是不能输当然,他也会拼尽全力赢下这场战役。。不多时,二人交谈结束。南宫紫宁刚出了营帐,又去做战略部署了。她是相信霍清封这个军师的,此番若能打得新罗国不敢再来犯,便是最好的。……霍清封猜的果然没错,北境两军歇战只是暂时的。不过短短半月,两军又起了冲突,而两军主将的筹谋竟也出乎众人意料——可谓‘不谋而合。’皆是走了奇袭的路子。时隔一月,谢晏才再次收到北境军报……:()小将军禁欲又深情,长公主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