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清有些担心的问:“那要是我大伯不答应呢?还有萧北放,就算大伯同意他也不可能答应。”
萧文却说:“那到时你奶要是再被气出个三长两短,那就板上钉钉是被你大伯气得,那时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他闹,他不管是因为理亏,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都不得不接受我们开出的条件,就是萧北放也拿我们没办法,懂了吗?”
萧河清听了萧文这番话,顿时觉得,自己比起他二伯还是差远了,局面在他看来都没法收场了,他二伯却几句话就能把局面扭转过来。
当然,这其中的关键还得看他奶奶。
“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们都别去,不然你奶要是真醒了,看到你们肯定气不打一处来,到时说不定我的话也不好使。”
三人一听,觉得萧文说的有道理,最终便让他一个人去了军区医院。
萧北放果然如萧文预想的那样,拦着不让他去见周惠芬,最后还是田瑛说,这件事错不在萧文,萧北放才勉强同意让他留下。
虽然是因为田瑛的话,才让萧文顺利留下,但萧文却觉得,所谓的天才小田也不过如此,脑子根本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灵光。
周惠芬是到军区医院的第三天上午醒的,虽说有田不苦采取了急救,但从他们家到军区大院可不近,路上耽搁的有些久了,医生说,周惠芬可能会留下口眼歪斜和偏瘫的后遗症。
虽然还没人告诉周惠芬这个结果,但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体面了一辈子的她,怎么可能接受这个打击,她指着萧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现在病房除了萧文,并没有其他人,萧文便抓住她的手,面露担心的对她说:“妈,医生说了,您就算好了,可能也有偏瘫的风险。如今您最好的选择,就是要想办法住进大哥家,其它就不要再多说,不然要是大哥知道,之前萧武办的糊涂事,还有更早之前的那些事,我们也都参与了,你觉得大哥还能不计前嫌让你住到他家去吗?”
“你,你威,威胁我?”周惠芬气得半天才口齿不清说出一句来。
“不是威胁,是为您考虑,不然以我们家现在的条件,您要是回去了,可能连药都吃不起,我们更没有能力请保姆来照顾您。到时我们都去上班了,您在家可能想喝口水或是上厕所,都没人帮忙。所以啊,您要是还想体体面面的活着,就按我说的做,之前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大哥,要不然,我们都得一起遭殃。”
周惠芬闻言斜眼看了他好一会,才缓缓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
萧文见她这样,以为她认命了,便也没再打扰她休息,怕把她刺激狠了,再出意外,那他后面的计划就没法继续了。毕竟让周惠芬住进萧行家只是他的第一步,接下来他就可以经常以看周惠芬的借口登堂入室。
只要萧行心软让他进了门,他就有本事再次咬住萧行他们,再也不松口。
萧文的话说完没多久,萧行就独自来了医院。
萧文一见到他,就立刻认错:“大哥,都是我对光荣和阿武一家约束不够,才让他们干下这么多的糊涂事,你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只求你千万不要怪妈,这些她和我一样,都不知情。”
萧行不知是不是因为周惠芬病了的缘故,态度也和之前明显发生了些变化,“你见我什么时候怪过妈,你放心,只要妈答应以后不再和你们有牵扯,我会尽一个儿子该尽的责任,赡养她终老。”
“大哥,你这还是怪我们?”
“没错,我不想要一群整天在背后想着害我们一家的亲戚。等妈出院后,你要是想尽孝,大可以把她接回去。但你要是想利用妈,重新登我们家的门,再像以前那样从我和夏冰甚至是北放一家身上捞好处,已经绝无可能了。”
萧文见自己的心思竟然一眼就被萧行看穿了,一时难以接受,毕竟他一直觉得,他比大哥或是三弟都要聪明。他甚至认为,要是当初他也参加革命,那么如今,他一定比他大哥的成就还要高。
“大哥,你真要这么绝情吗?”
萧文半晌冒出了这么一句来。
萧行叹了口气,直视他的眼睛道:“阿文,这句话其实不该你来问。”
他说完走到周惠芬的病床前,又对身后的萧文说:“我想单独陪妈待一会。”
萧文闻言却如同没听见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萧行也没有回头,淡淡道:“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萧文闻言,突然打开病房的门,随即大声道:“我不出去,我怕我出去了,你会对妈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毕竟你那么恨妈偏心我们,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妈病的时候趁机害死她,这样你不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吗!”
他的声音让走廊上的人,和隔壁病房的人都听见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往他们的病房门口聚拢过来。
萧行见
状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等妈出院后,你就把她接回去自己照顾吧,我不会再插手。”
他说完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病床上从萧行进来就在装睡的周惠芬,本来刚因萧行答应会照顾她松了口气,没想到因为萧文的一句话,萧行又改变了计划。
周惠芬又急又气,她想把萧行叫回来,然后把萧文赶走,但她却越急越说不出话,最终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萧行走了。
而此时的萧文却冲着萧行喊:“萧行,你德不配位,你看你把妈给气得,要是你把妈给气死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萧文说完,还看了那些走廊里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一眼,在确定大家都听见了他的话后才回病房。
回到病房后,萧文站在周惠芬的病床前,和正怒视着他的周惠芬四目相对,嘴里喃喃道:“萧行,既然你如此绝情,那也别怪我无义了。”